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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錦濃則都笑彎了腰。
我也笑得前仰後合,但笑著笑著腦海裡就不由迴盪起了雨夜樹林中,那人輕輕的咳嗽聲,嘶啞的笑聲。
他平日應該是個很寂寞的人吧,即便笑著,流露出的也是份拘謹,自持……
可我幹嘛要想他,我念頭一轉,心頭不覺多出絲懊惱……
瞧我臉色有異,錦愁以為我是手疼了,就把我的手放回了被中。隨即轉頭對七絕王道:“七哥,來有何事?”
被人一問七絕王才說起正經事:“我見你這幾日掛心著鳳梧,還抽空打聽許舟的事,特來告訴你一聲。”
“父皇,究竟把他怎樣了?”錦愁現出一副焦慮的樣子,我看了心頭一黯。去年這時,他還不曾關心朝中的事,當真一年不似一年了,可我能如何?
這次七絕王臉色也變得不甚好,擰眉道:“說也奇怪,從那日父皇處罰了許舟後,他就不見了蹤影。我問過父皇身邊的侍衛,他們一致說當時把許舟扔進了馬廄,後來就在無人見過他。”
錦愁看了一眼已經服侍我喝完藥的翠縷,翠縷會意,行禮退下去了。
“七哥,覺得許舟那日所說的如何?”錦愁說完眼神淡定地瞧著兄長。
七絕王莞爾一笑道:“老九,自你封王后,政事果真精進不少。不過,這話你該去和六哥討論才是,我自來是閒雲野鶴,不離這些的。”
“七哥,若當真不管,那日御駕前又何必給許舟求情。”錦愁甚是機敏地道。
“這個嘛,你也知道,我一直仰慕他的才華,交為知己。士為知己者死,何況求個情。我府裡這班耿介的呆書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話從旁人口中說出來,三分戲謔三分真,經美若天人的七絕王一說只剩下一番恬淡詩情的君子之交。可他終歸沒有正面回答錦愁對話,轉而道:“你稱病先回來大概還不知道,父皇昨日圍獵時已經和魏周使節交換了盟書。”
聽到這話錦愁瞪圓了眼睛:“拖了如此久,父皇怎麼現在同意了。”
我躺在床上走了神,那日在雨夜我除了在機緣巧合下救人一命,另一個收穫就是突然明白了万俟穆把魏周使節一拖兩月的原因。
那夜,我冷得牙齒打顫時,忍不住回想起了前世在老家北京的生活,憶起了此時十月末北方的寒冷,在聯絡上娉瀾宮聽見的赫連二字,我如醍醐灌頂般明白了近來發生的一切。
原來,万俟穆對魏周意圖的洞悉和許舟一樣,而且政治眼光更加敏銳。魏周恐怕是要傾巢而出直取赫連,又怕此時樂朝渡江偷襲,就先來示好結盟,一頭穩住樂朝,另一頭則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征伐赫連。
而万俟穆深知如果赫連也被魏周吞併,樂朝便會成孤掌難鳴之勢,但若直接拒絕魏周,又恐魏周以此為由揮師南下,如此只好一拖再拖,讓魏周錯過與赫連作戰的最好時機。
那夜我想到這層時幾乎驚出一身冷汗,在我的生命中還從未經歷過戰爭,即便只是聞到了戰爭的氣息,已經讓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現在聽說万俟穆已經正式宣佈和魏周結盟,那魏周對赫連的下步行動不日就會傳來。我、錦愁和所有樂朝百姓的命運驟然變得渺茫難測起來。
等我回神時,七絕王已經走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和錦愁。我壓下心頭的不安,對錦愁歉意地笑笑道:“秋狩還沒盡興,你怎麼就回來了?”
“你下次再敢亂跑試試,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有多危險,若不是由隨駕的太醫和良藥,你恐怕早就……”錦愁說著頓下了,一雙怒目瞪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嚇得愣住了,呆呆看著他一副怒顏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可憐兮兮地抻了抻他的袖子示好,卻被他狠狠甩開。
“錦愁……”往日我一惹他生氣,就輕輕叫他的名字,他喜歡我私下無人時這麼叫,而且萬試萬靈一準消氣。可沒想到這次卻沒管用,反而惹來他第二波訓斥。
“平日見你機靈,難道你不知那是圍場,是圍場就會有猛獸,這次父皇還射死了一隻老虎。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和李師傅及時找到了昏厥的你,你說不定早變成猛獸的……猛獸的……”他說著頓住,似乎是不敢再設想下去,臉憋得通紅。
“盤中餐是不是?”我聲音小小地介面,整個人早被他嚇得縮排床裡面,他瞧我老鼠見了貓般怕他臉上的火氣才稍有消散。
我立刻保證道:“你不要生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經我一說,錦愁才平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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