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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上,呵斥道:“舒嬪!你給朕起來!!”
嚶鳴才入睡不過小半個時辰,本就睡得淺,被皇帝一推一吼,立刻便甦醒了過來。她睜開疲憊的眼皮,看著那張憤怒得已經快要無法遏制的龍臉,心下一緊,急忙便要爬起來。
要爬起身來,少不得用兩手按著兩側床榻,借力起身。嚶鳴素來都是如此起床的,如今自然也條件反射地如此去做,可是她忘了,自己的右手的傷勢。故而才剛撐起身子,手背上痛楚襲來,她疼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白了幾度,噗通一聲便摔回了榻上。
皇帝一皺眉頭,心下自是不明所以,正欲怒斥嚶鳴的無禮,卻忽的瞧見了,嚶鳴身子裡頭的那隻纏滿了紗布的手。皇帝神情一滯,只瞧見那紗布上漸漸滲出了嫣紅得刺目的鮮血,頓時叫皇帝心頭如遭重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此刻的語氣裡已經褪去了七分怒意,只剩下焦急與那掩藏不住的擔憂與心疼。
半夏頓時掉下淚來,她急忙上前攙扶著嚶鳴,給她背後靠上軟枕,然後輕盈地托起嚶鳴的右手,忍不住吧嗒吧嗒掉淚:“奴才這就去取傷藥和紗布來。”
嚶鳴忙用左手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只稍微滲了點血,沒事的。半夏,你下去吧。”
“可是——”半夏素來對嚶鳴的吩咐從無半點遲疑,可此刻她卻不肯退下了。
皇帝的聲音低低響起:“吳書來,去傳太醫來。”
嚶鳴此刻忍不住想,她的手背是被火團抓傷的,雖然瞧著和護甲劃傷差不離,可嚶鳴著實生怕太醫看出什麼端倪來,便冷聲道:“不用了,嬪妾宮裡有傷藥,不比太醫院的差!”說著,便吩咐半夏:“去拿藥吧。”
“是!”半夏急忙應了,飛快退了出去。
吳書來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小心翼翼地請示皇帝:“皇上,那太醫……”
皇帝看著嚶鳴慘敗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龐,頓時心疼地如被刀割,怎麼他方才一來的時候就沒有注意鳴兒的臉色呢?!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便道:“退下吧。”
“嗻。”吳書來躬身便退了出去,心道,從前皇上心裡最要緊的是慧妃娘娘,如今看來,已然換人了,怪不得王欽那小兔崽子巴結儲秀宮巴結得厲害!
吳書來走出寢殿,便急忙吩咐自己的徒弟梁忠:“立刻去將此事前因後果打聽個清晰!快些!”
“是,師傅!”
寢殿內,安息香仍舊淡淡繚繞,皇帝身上卻帶著慧妃所用的李後主帳中香的綿綿氣息,直叫嚶鳴聞得渾身不爽。皇帝側身坐在了嚶鳴身旁,滿是柔語輕聲地喚道:“鳴兒……”
嚶鳴仍舊冷著臉,甚至還把身子往裡頭挪了幾寸,便是不欲與皇帝身體接觸。
皇帝見嚶鳴如此疏離與他,只覺得心頭一悶得慌,剛剛伸出去想要撫摸她削肩的手愣是停在了半空,去也不是,回也不是的。
第78章、皇帝心疼
嚶鳴冷硬地道:“嬪妾身子不適,恕不能給皇上請安行禮了。”
這樣的語氣,直叫皇帝心頭難受得厲害,可看著嚶鳴慘白的臉蛋與那滲血的手,又覺得心疼得厲害,“是慧妃……高氏弄傷你的?”
嚶鳴別過頭去,不回答皇帝的話。可愈是如此,皇帝越是篤定自己的猜測,底下人的回報說,是慧妃與舒嬪發生口角,進而扭打,最後舒嬪將慧妃推下水便離開了。這樣的回稟,或許是真的,但只怕是忽略了其中要緊的細節。
扭打,與其說扭打,只怕是慧妃動手打傷鳴兒才對!!所以鳴兒吃痛之下,才會失手將慧妃推落下水的。至於慧妃說,鳴兒不顧她死活就拂袖而去,皇帝此刻已然分毫不信了,旁邊那麼多奴才,只怕慧妃一落水,立刻便有人下去救人了,哪裡還需要鳴兒救人?難道那些奴才會眼睜睜看著慧妃淹死不成?!
深夜的寢殿,淡若薄霧的嫋嫋安息香絲絲從鎏金瑞獸燻爐中散出。半夏腳步輕盈敏捷,手上端著止血散與細軟的紗布,幾步走到榻前,輕手輕腳隔在了床頭的翹頭案上。
半夏直身跪在腳踏上,嚶鳴便將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右手伸了過去。半夏一手託著,一手便小心翼翼開始解那滲了血的紗布,一層層,如剝絲抽繭一般,那雪白地紗布越往離層,染血便越多,直到最裡層已經是血水淋淋了。可見火團那一抓,抓得有多深。
皇帝越看越揪心,直到瞧見那本該細膩且沒有一絲瑕疵的小手上卻是三條橫貫手背的血痕,此刻那細長地傷口滴滴滲出血珠子,甚至傷口已經外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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