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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急著前往皇宮,只是呆呆地坐在房間裡,不悲不喜,裴惠蘭有點害怕不安,只好默然地坐在鍾大身邊。子衡和子由本來也想隨母親進去,但見到父母臉色不對,也只好跟著奶孃回房睡覺。他們不曉得這天去世的是皇上,更加不知道他們的人生將會有一場劇變。
裴惠蘭終於忍不住,哀求說:「王爺,你說句話吧,隨便說句話也好。」
鍾大好像大夢初醒,劇烈地咳了一陣,才說:「惠蘭,父皇駕崩了……太子真的做皇帝了……」他跟大皇兄積怨已深,恐怕此生也不能和好,說罷,突然一陣嗆咳,覺得口中一甜,知道是吐了血,可是他沒有聲張,只是悄悄地嚥了下去。
裴惠蘭大驚,正要傳召太醫,「王爺,你別說這種話了。」
鍾大按下裴惠蘭的手,一字一字囑咐說:「惠蘭,我沒事……吩咐下人換了衣服,若是宮中有人過來,就說我受了刺激,昏迷過去,無法下床入宮哭靈。」
裴惠蘭顫抖著點頭,吩咐守在門外的寶蟬和月蟬小心照料王爺,就到大廳料理事務。王府的下人得知皇上駕崩,隨意哭了一會兒,就開始更換府中的東西,裴惠蘭沒經歷過皇家喪事,幸好徽王府派了一個經驗老到的管事過來幫忙一二,才不致亂了陣腳。
裴惠蘭在府中忙著打點,沒想到八月十六,喪鐘又響,驚醒了鍾大,皇宮又派人來傳信,說是太后沒了,裴惠蘭本來想瞞著鍾大,但下人早就向鍾大通傳過去。聽見說太后死了,鍾大連忙翻身爬起來,只覺心中像被刺了一刀,不由得「哇」的一聲,直噴出一口血來。
寶蟬和月蟬慌慌忙忙,上來扶著,問是怎麼樣的,又趕忙派人去請太醫,一堆亂事千頭萬緒,連長安生了兒子也是幾天之後才得知。
。
新帝即位之後,鍾大才勉強好起來,帶著妻子入宮叩拜皇帝和皇后。
鍾大換了一身深藍親王服,只是大病初癒,臉色蒼白,裴惠蘭臨行前,還擔憂說:「王爺,你能支撐得住嗎?」
鍾大拍了裴惠蘭的手背說:「我再不去朝見新帝的話,御史恐怕要殺上門了。」
自從先帝和先後去世,鍾大就沒再出門,這天的天色極好,碧藍色的天空,連一絲雲彩也沒有,真是見新帝的良辰吉日。
端王府離皇宮不遠,很快就到了皇宮,鍾大一下車就感受到皇宮跟以前不一樣了。引路的太監他不曾見過,連巡查的侍衛也是新臉孔,果然要將前朝餘孽斬草除根,以免夜長夢多,皇上未免太不信任父皇了。
裴惠蘭去了關雎宮拜見黃皇后,鍾大就在皇極殿外等著皇上的召見。鍾大也不在意皇上要他故意等候,便在殿前坐下來,看著來回打掃的小太監打發時間,沿殿長廊簷下放了長條凳子,十幾個等候接見的官員一個個正襟危坐,卻沒想到有人膽大妄為,會坐在殿前的階級上,但見到鍾大身上的親王服,也就不敢多言了。
正在納悶是何人時,守在門前的當值太監高採早就見到端王來了,進了去,似乎稟告了幾句,便出來笑說:「皇上召見端王爺。」
鍾大站起來,略微正了正衣冠,說道:「公公貴姓?」
「奴婢高採。」
「嗯,本王在宮中十幾年,怎麼沒見過你?之前在哪裡做事?」
高採低頭回答道:「奴婢只是前殿的下人,王爺貴人事忙,怎會記得奴婢呢?」說完之後,就為鍾大推開殿門。
鍾大朗聲稟道:「臣弟奉召見駕。」
半響才聽到皇帝的聲音傳出來:「進來吧。」
鍾大進來,只抬頭見到皇帝坐在桌後,桌上文房四寶俱全,堆著幾摞尺許高的奏摺文書,下面還跪著兩個中年男人,大概是某位臣子吧。
鍾大雙膝跪地說:「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旁的官員不敢抬頭打量鍾大,但憑聲音也知道是久未露面的端王來了。這位端王本來就體弱多病,又受到先帝和先後去世打擊,連哭靈也來不了。
良久,鍾大的膝蓋也跪酸了,皇帝才緩緩開口說:「起來吧。」
鍾大心想,這人真是小器,居然想出這麼幼稚的方法來算帳,但也慢慢起來,不忘用手捶捶背。
「端王的病好了嗎?」皇帝看了鍾大一眼,他今天穿戴得特別整齊,只是眉宇間的病容卻難以掩飾。
「回皇上,臣弟的病是天生就有的,太醫也治不好。」
「那端王就好生養病了,沒事也別出門。」
皇上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鋒刃挑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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