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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四個女兒年幼,才剛剛上學堂,還未見過外面的世界就死去,著實不甘心,便求太醫能救活一個便救活一個,只求死馬當活馬治。
徽王府、榮王府、邊侯府和沈府都派人送了藥材和各種藥方前來,長安甚至主動登門求見,但都被裴惠蘭拒之門外,生怕會傳染給她。
甘姨娘一直呆在子由的房裡不肯出來,粒米不入口,說要照顧子由,即使她只是一個姨娘,名份上還是一名奴才,沒資格去侍候主子。
見到甘姨娘坐在子由床邊默默落淚,裴惠蘭無能為力,她不是神醫,也沒有醫學知識可以治療在這兒是不治之症的天花,只能按照太醫的方子熬藥,盡心盡力照顧子由。甘姨娘看見裴惠蘭捧著湯藥進來,連忙拭淚起來說:「王妃,子由的病能好起來是嗎?奴婢瞧今天子由的臉色好多了。」
裴惠蘭好言安慰說:「多半能好了。」然後親自喂子由喝藥,一匙一匙地喂著,子由已是昏迷不醒,藥是硬喂進去,餵了不到一刻鐘,子由又吐了出來。
甘姨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裴惠蘭連忙吩咐外面:「再熬一碗藥進來。」
好不容易把讓子由喝了半碗藥下去,裴惠蘭已是渾身大汗淋漓,正要回房更衣時,見到子由身上的內衣花紋似曾相識,便隨口一問:「這是誰做的衣服?」
甘姨娘回答道:「回王妃,這是奴婢的針線。」
「這個布料是從何來?」
「都是從庫房取的,王妃,這是不是……是不是有問題?」甘姨娘的月錢有限,不能買起很好的布料,只好從庫房要了幾匹好的布料,用來做衣服鞋襪給子由,守著庫房的管家還悄悄對她說這是宮中賜下來的東西特別好,只是王爺和王妃從不拿來用。
裴惠蘭忽然想起鍾大說過皇上和他之間的過節,再聯想到他從不用宮中賜下來的東西,聯合她在以往看的宮鬥小說橋段,莫非……她瞪大了雙眼,想著防患未然,立即脫下子由身上的衣服,顫聲說:「通通換下來!這些衣料全部燒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來,顧不得下人奇異的目光,隔著房門,喊了一聲:「王爺,我想出來了。」
良久,房中才傳出一聲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寫;努力寫;然後努力找工作!!!!
☆、第二十八章
鍾大第一次主動遞摺子求見皇上。皇上的寢宮靈濟宮飄著濃濃的藥香,鍾大想,皇上大概比他想像的病得更嚴重了,去年中秋流賊起義殺入京城,差一點就把皇上趕出皇城,沒想到邊侯及時領兵從北城趕來,鎮住了局面,保住皇上的面子。鍾大卻發現被流賊殺死的官員竟然多是反對皇帝登基……這絕對不是一場巧合,然而誰也不會說出來。他不會,世勳不會,樸燦烈更加不會,這種事只能是湊合,流賊見人就殺,奸-淫-擄掠,無所不作,這些官員是無辜慘死。
皇上還提攜了皇后的孃家和先太后的孃家,鍾大上朝時開始發現陌生的大臣多了,樸燦烈解釋是從底層升上來,接替已死的官員,總不能空著位置沒人幹活。鍾大是隻拿錢不幹活的人,朝堂上的事他一概沒有意見,哪怕皇上把六部尚書之位全給了他的親信,也與鍾大無關。
皇上在內室躺在榻上看書,他換下了朝服,穿著一身暗藍色團福紗袍,右手腕戴了一串伽楠木佛珠,身邊的太監將冰盆移到窗前。窗前放了一座金瓶珍殊花樹景,瓶中插黃金樹,以碧玉為葉,珍珠作花,金絲為蕊。
鍾大請了安之後,皇上清俊的面容上難得帶著一縷笑意問:「皇弟哪來的閒情過來?」
「臣應該過來向皇上請安。」
皇上冷哼一聲,「哦,十歲以後你就沒有認真來過了,何必矯情呢?」
鍾大靜靜地盯著皇上,他和皇上只差兩歲,即使是俊逸如昔也掩飾不了皇上眼角的細紋,不知不
覺,他們真的長大了,也是為人父了。從十歲那年開始,鍾大就知道大皇兄不是溫暖可靠的兄長,而是城府頗深的太子,至於自己亦一夜長大,不再天真簡單,而是頗會算計的二皇子。
兄弟情份也不過如此。
鍾大冷笑說:「皇上,你哪來的閒情把一堆有天花的布料送到臣弟的府上?這般厚禮臣弟無福消受。」
皇上譏諷,「呵,你居然會問得如此直接?真不像你的性情。怎麼了?很焦急嗎?」
鍾大聞言,沒想到皇上會如此直接承認,心底冷如寒冰,徹頭徹尾瀰漫至四肢百骸的每一縫隙,偏偏還要維持冷靜的聲音說:「皇上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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