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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些女紅。還好樸燦烈不嫌棄這一點,偶爾還教長安讀幾本書。
都說長安命好。
正好到了端午,宮中賜下江南送來的二十四匹素色絲綢、糕點和雄黃酒,裴惠蘭收到了,本想吩咐收進庫房就好了,但鍾大見到冷笑說:「這花樣也挺舊了。」
裴惠蘭笑說:「素淨點好,換作在平民家中得守三年孝。」
鍾大說:「從皇宮出來的東西……供起來便是,我心中不安。」
裴惠蘭說:「就你疑神疑鬼,今□□中有要事嗎?」
鍾大想了想回答:「世勳被皇上罵了一頓,說他辦事不力。」最近皇上的脾氣真大,動不動就在朝會上發火,除了樸燦烈之外,連三朝老臣也遭罪了。
「罵了甚麼?」
「皇帝想罵便罵,難道還要選個良辰吉日嗎?好像是為了禮部的事情,說他辦得不妥當,罰俸一年。」
「哎喲,三弟妹又要喊窮了。」裴惠蘭自然知道李子妤的難處,榮王府光是送出去的年禮就要一二千兩,還有主子的衣裳首飾、過年給下人的打賞、酒宴的用度、戲子的賞錢等,單是這些就是幾千兩的花費。。
「榮王府哪一天不喊窮?我都聽膩了。三皇弟在宮中養尊處優,怎能捱苦日子呢?之前燦烈才幫弟妹算了一筆帳,說他們家花銷太大,長此下去,早晚坐吃山空,弟妹說,短甚麼也不能短了三弟的用度,三弟為此已經吵了好幾次,弟妹也灰心了。」鍾大不喜歡管這些事,但也知道量入為出的道理。「我看弟妹管不了三弟,但願子陽是個有出息的吧。」
「子陽可聰明瞭。」裴惠蘭敢用生命擔保子陽絕對了不起。
一個沒了父親在身邊教導的孩子,最後能成為九五之尊,名垂青史,絕不是僥倖之事。
鍾大正經八百地說:「聰明人通常活得不快樂。」
裴惠蘭說:「各人有各人的命,王爺去看過甘姨娘和陳姨娘了嗎?」兩個姨娘又有了身孕,估計年底就會生了。
鍾大說:「你看著照顧便是。」
裴惠蘭說:「生的是你的兒女,你就不能盡點心嗎?」
鍾大搖了搖頭說:「我對這些看得淡,你只管教導子衡愛護弟妹便是。」幼年險遭皇上的毒手,成為他一生的陰影,從不相信兄弟,也不賣兄友弟恭那一套儒家思想,他和皇上這些年來,你害了我的兒子,我就滅了你的妻子,弄得大家不得安生。至於世勳嘛,鍾大不屑跟蠢人玩在一起,哪怕他把事情攤出來明明白白地說了,世勳還天真爛漫以為自家二哥是一片好心,人能蠢成這樣子,也是世間少見,怪不得父皇說世勳是爛泥扶不上牆。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起碼皇上會對他放下戒心,由得他做個富貴王爺,享一生清福。
有時,人太清醒,太聰明,也不見得好。例如樸燦烈,鍾大有時看著他,真替他累得慌,好好的一個世家子弟,娶了公主,留在家中享福就好了,何苦為黎民百姓做事呢?做了也不見得會感激你。
裴惠蘭說:「王爺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你還要做甚麼?」
鍾大開玩笑說:「哪一天我出家當和尚,替你敲經唸佛。」
裴惠蘭冷笑說:「這也是早晚的事,你想個法子避開便是。」算算日子,距離天祿元年的五月只剩下一年光景,裴惠蘭還弄不清鍾大為何會出家,到底是心灰意冷,還是被皇上迫害,但按照現在的情形來說,似乎是後者居多。
到底是哪一件事導致鍾大萬不得已,一定要剃度出家呢?
這年秋天,京城莫名其妙鬧出時疫,很多住在南城的貧窮人家都染病了,沒錢醫治就死了一個,義莊和寺廟都沒地方安放屍體,直至年底,連宮中的人也開始染病了,好些宮女和太監染病身亡。
鍾大和裴惠蘭謹慎得很,也不進宮了,每天定時打掃清潔,府中有人生病,就立即請大夫前來診治。好不容易捱到了開春時分,農家下了旱苗,沒想到來了一場嚴霜,又把禾苗凍得稀爛,人都快熬不過去了,也阻不了河北方圓好幾百裡的鼠患,因去年南方收成不好,大米小米都漲了不少,各家存的那點主食,沒能好好在庫裡過上一冬,就又被老鼠吃去一大半。
然而,鍾大和裴惠蘭絲毫不關心,因為子由病了。子由的病來得急,太醫說是天花。裴惠蘭心急如焚,吩咐太醫只管開藥,需要甚麼珍貴藥材都有。子衡早就被送走了,生怕會被子由感染,出生不久的兩個兒子子騰和子讓亦一併送去別院,四個女兒年幼體弱染上了時疫,太醫本來跟裴惠蘭說已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但裴惠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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