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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笑道“多有上山隨喜的施主,所以預備著乾淨的被褥。只是不知二位施主可要請寺中僧人相陪?”
運有道掏出銀子遞了過去,說道“請惠痴小師父來相陪就是了。”僧人結過銀子,拿出香火薄來著名了多少功德錢。
我這時才知道婷兒改名叫了“會吃”。心說這名起的可真夠實在的。這世上誰不會吃啊。
跟著僧人轉過了正殿,穿過一個小穿堂,來到一個小小的跨院中。跨院正面是一明兩暗三間房。進了屋,見明間正中放了個小小櫃子,櫃子上供養了觀音。左手一間,才是婷兒的屋子。
進了屋,婷兒並不在屋中。只見屋中見掛了副對子。上聯是“白雲自在,觀則生慧心。”下聯是“流水清潔,入能洗痴性。”看了落款,正是運有道所書。才明白婷兒的法名是惠痴兩字。
屋裡放了張小圓桌,四個凳子,又有一個大火炕,想來是火炕燒著,雖不見火,並不覺得屋裡冷。僧人問道“二位施主用過飯不曾?不知是用葷還是用素?”我好奇的問了一句“這裡還能動葷?”運有道白了我一眼,我自知失言。
僧人倒是不介意,笑著解釋道“寺院僧侶自是吃素的,只是預備了給客人用。”
一會兒工夫,婷兒進來了。已經換了一身灰色僧服。見了我們,笑了笑,雙手合十行了禮。我和運有道站起還禮。僧人退了出去準備茶飯。
婷兒見僧人出去了,頓時收了笑容。冷冷問道“範大奶奶來做什麼?可是要看笑話?”我總覺得自己理虧,不敢還言,只得說道“來瞧瞧你,可缺什麼。”
婷兒冷笑道“倚門賣笑的事奴慣的很,不勞奶奶費神了。”
運有道見我們越說越僵,連忙來打圓場“婷兒何必如此呢?又想著人家,又攆人家走。一時她真個走了,你不難受嗎?”
婷兒道“奴難受什麼?又為什麼要難受?難道為著奴難受,她就不走了嘛?在這山上過一輩子?”
運有道被婷兒噎了一下,也一時無言。
我想著婷兒也是個命苦的,從小就被賣到那種地方去。只一心一意想找個能託付終生的從良嫁人。偏偏遇上了這等官司,贖身了出來,也算因禍得福。只是性子太過剛硬,認死理。最終鬧到出家。正式的僧院皆需考試,並不是誰想出家就能出家的。婷兒雖然認得幾個字,可哪兒是金剛經,哪是六祖壇經。什麼是機鋒,什麼是轉語,那就一概不知了。指望考試是考不過去的。不考試,又只得到這等地方來……
心裡想著,不由得氣短了幾分。柔聲道“自然不能在山上過一輩子的。只是,好容易來一趟,這天冷路滑的,如今冬天,日頭短,真要是下山時摔著了。唉……也是我自作孽。”
婷兒聽我如此說,接了句“真摔了才好。”恨恨的走過來,卻一把把我按坐下來。
運有道見婷兒如此,低頭笑了笑。又道“我還道你當真捨得呢。”
婷兒也不答話,自向炕上坐了。將我和運有道二人晾在的桌旁。我和運有道對視了一眼。運有道笑道“賢契,你初來這裡,難道不四處看看?”
我知是運有道有話要單獨對這婷兒說,當下藉著逛逛的由頭出了門。尋了樹梅花觀看。沒一會兒工夫,就手腳冰涼了。只好圍著幾株梅花兜圈子。
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有知客僧過來相請。我回了屋子。
卻見婷兒脫去了僧衣,一頭秀髮都放了下來。因被他自己剪過,此時只剩下齊肩長短。運有道坐在凳子上,桌上放了飯菜。我過去和運有道相對坐了。婷兒過來相陪。
酒過三巡。婷兒端起酒杯來說道“適才運夫人勸奴來著,只是奴如今到了這裡,並沒別的念想。只是願意青燈貝葉了此殘生。就此一杯,算是奴告了罪,從此斷了塵緣。”
話一說完,一仰脖灌了下去。也不等我們做出反應,起身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身說了一句“既然二位今夜要留下,那奴的屋子給二位奶奶住。算是奴一點待客之道。”
我看著婷兒出了門去,又看看運有道。
運有道道“想不到他竟真的不想和你好了。”說完,長長嘆了口氣。又道“我原打算拉了你上山來,就能成了。連對子都想好了。”
說完手指著對聯道“就換做:有情人終成了眷屬,註定事莫錯過姻緣。“說完連連嘆息,不知道是嘆息我和婷兒終究沒成,還是嘆息他白想了副好對子。
我和運有道喝了幾杯,興致都不高。晚上只剩下我們倆,就一個火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