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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衛郎告辭了回去。子玉悄悄對我說道“聽說清兒哭了一晚上。前幾日家書送來了,他就鬱郁的。”
我問子玉“可知道是為什麼?”
子玉回道“說是為了以後都不能回家過年了。想家。”
我點了點頭,子玉又道“在餘杭的時候,清兒的父親知道他跟無暇……”
我大驚“知道?”
子玉嘆道“妻主瞧著清兒那副脾氣,是有事瞞得過人的嘛?”
家裡沒有了明珠的笑語,很是少了幾分熱鬧。大人過年,諸多的瑣碎,少了真正的歡樂。餘杭老家的書信送到,老爺子對子玉有孕一事很是感慨,反覆叮嚀一定再不能有閃失。
送去給老夫人的信已有了回信,信上細說了京中形式,並示意可以按我的想法來做。目前會有的大宗就是王府所用的茶葉,負責採買的人,是王林。
我聽到此訊息很是高興。更多了幾分信心。先找了運有道,教他將我的難處一一訴說給王林知道。並暗示王林,如果此事能成,願以店中兩成乾股相贈。
運有道自從婷兒出家後,甚少搭理我。但見我求上門來,也不好駁了我的面子。提了叫我過年後去看婷兒一眼的要求,也就答應了幫忙。
運有道跟我說了婷兒的近況,原來那閒雲寺並不是個正經地方。
時下寺院,多有以寺為名行窯子所為的。一般出家為僧的,少有正經人家男子,不是婚姻上出了問題,被休下堂,就是為人妾侍妻主亡故。這樣的人,沒幾個是真心要參悟佛法,了生死的。
這樣的人一多了起來,清規戒律就成了虛文。享受慣了花紅酒綠的達官貴人,尤其愛去寺院,找個容貌俊雅的妙僧,談談佛法,打打機鋒。末了還能同入羅帳參一參歡喜禪。
寺中人分做幾等,第一等是主持,不但要有老鴇管轄妓子的手段,還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第二等是知客,負責遊走在大家宅院中游說主事的男子,捐錢布施,唸經做法。更有甚者能深入侯門府邸,為座上賓。第三等是婷兒那樣的。人物風流,行止曼妙,如同窯子裡一樣,教了琴棋書畫,學了禪理佛法。陪著客人喝茶聊天,甚至整夜留宿。第四等則是家貧無告之人,因生活無著,不得以入了寺中出家。相貌又不甚好,身段又不甚好,性子又不甚好,腦子也不甚好。就充作雜役使喚。服侍第二第三等的僧人。
我聽了婷兒下落倒有幾分不忍。運有道撇了我一眼,說道“若不是你,婷兒何苦到那等齷齪地方去?”
我還未答言,運有道又道“婷兒如今已是一片紅葉飄零在泥潭裡了,你念著好歹也在他房裡住過一夜,去瞧瞧他吧。若是有個缺衣少食的,也能幫著些。”
那寺院中的規矩,因並不是乾淨地方,也說不得什麼清白無暇的話。只是若有那持身受戒,端莊雅正的,只要不留客人,身不染紅塵終生為處子,那也能得了好好的供奉,留在寺裡做個幌子。寺院也不要他自己出錢置辦衣食,別人的房子他也可以住,別人的衣服,他也可以穿。
如婷兒般已破了身子的,就說不得這樣乾淨的話了。入寺先掏了銀子,算在寺院給自己租下間小小的房來,一應的傢俱使喚,都要自己出錢置辦。每月按時交納了銀錢。你留不留客都隨你,只是這錢少不得。破了身子的人,要住,就得住自己的屋子,要穿就得穿自己買的衣裳。寺中並不供養。多有開始存了清淨念頭,只是要寺院庇護,最後拿不出錢來,任憑方丈安排留了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男尊世界裡,庵堂不乾淨之事多有記載。
魚玄機為道姑,為爭風吃醋打殺了自己的丫鬟。
老殘遊記裡,有過一段這樣不乾淨的庵堂的描寫。
拋開了這些有傳奇色彩的。史料有據:如廣州的七大名庵:大北直街的檀道庵、,小北的藥師庵、仰忠街的蓮花庵、都府街的永勝庵、麗水坊的無著庵、應元路的昭真庵、豪賢路的白衣庵,都是以有妙尼而聞名的。
所以,攤手……
可憐的婷兒啊~~~
☆、自賣自身
過完了年,店鋪開啟做生意,第一天就傳來訊息。聯手的茶樓果然以進價開始銷售綠茶。範掌櫃問應對的方法。
因為早有成算在心,所以,今年茶園所出的茶葉只送來了少量來店鋪中。我慢悠悠的回答範掌櫃“咱們的價格不動。”
一面派人去大量收購聯手幾家茶樓的茶葉。
茶鋪的生意銳減。甚至有幾個老客戶都不見了蹤影。範掌櫃急的嘴上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