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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可此刻望著他的側臉,我又隱約覺得其實我不知道。
是啊,我不過是夏南胤的一顆棋子,微不足道的支撐著他那局運籌千里的棋,被他用來攪動江湖的風雨,我既沒俠義精神,更無情感所託,沒有玉石俱焚的勇氣,只能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在我心裡沒有絕對的正義或是錯誤,只有可以權衡的利與弊,我這樣的人,即便頂著一張霓風輕的皮囊,也值得容乾這樣肝膽相對嗎?
容乾不是腦殘,即便這份愛再過於強烈,他也應該清楚我與八年前的霓風輕相差太大,如果這份懷疑起初還能被自欺欺人,可如今我們相處已經夠久,我也早已厭倦偽裝,破罐破摔的擺出這副姿態給他看更不是第一次,我的意思容乾不可能不懂,可他仍然義無反顧的在作堅持。
也許……我真的不知道,容乾對我如此之好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從前我那些自以為是的解釋,突然都變得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我突然有點兒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看過一句話,愛一個人,就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盔甲。可是單戀一個人,只可能多一根軟肋,永遠不會有盔甲。
這麼一想,想給師弟點蠟。
_(:з」∠)_
☆、援助堂堂
見我犯哆嗦,容乾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
“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吧,天亮了我叫你。”
我搖搖頭,目光放空茫然的望著前方,毫無意識,悽悽的問道:“天亮之後怎麼辦?”
話音剛落我就愣了,容乾也似乎怔了片刻。炸幽山的是我,攜帶容乾出逃的是我,之前信誓旦旦要怎樣怎樣的是我,逃離幽山之前我將話說的太大,甚至給了自己一種胸有成竹的錯覺。事實上那時我只是需要一個確切的目標,姑且不管它是否可行來只要能麻痺自己讓自己振作精神。直到此刻我與容乾並肩席地而坐,夜黑風高,我放下了所以的警惕,我才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太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走。
簡直就像大軍即將攻破城門,為首的將軍卻突然六神無主了:這仗還打不打了?
對於自己無意識的問出這麼蠢的問題,我感到非常羞愧,臉頰溫度硬是在這樣的低氣溫裡驟然升高。我輕輕咳了一聲,想驅逐掉此刻的尷尬,還沒等我開口說點別的補救,我就感覺到自己放在地上的手掌被另一個手掌握在了手心裡。
那是一個像泉水一樣冰涼的掌心,帶著薄薄的一層繭,溫柔而又有力。
我有些倉皇的抬起頭,略帶慌亂的模樣跌進他幽潭一般的眼底。
“我在。”
有那麼一剎那,我似乎突然深刻的理解了何為浪跡天涯,像那些武俠小說里人人稱羨的江湖俠侶,患難與共,四海為家,他們在刀鋒上行走,在血海里滌盪,不畏任何的中傷與尖刀,只因他們知道,彼此的背後,永遠有那樣一個深信不疑,已與自己融為一體的人所守護。
如今我這喪家之犬一樣的境地是自找的,可容乾也跟著我受牽連,我鼻子一酸,差點就控制不住撲到容乾身上放聲大哭。
當我花了一秒鐘時間思考即便做了這件事也並無什麼不妥,正準備真的撲到容乾身上抹眼淚博同情的時候,卻被容乾一隻手伸過來,非常冷靜的將我推開。
“……”我姿勢都醞釀好了,卻突然被如此乾脆的拒絕,一時間身體和表情都非常的尷尬。
容乾視線一斜,微側過臉,聲音瞬間變冷:“醒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後望去,只見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夏明禮坐在地上,幽幽的盯著我倆,三人間詭異的沉默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才聽見夏明禮用非常乾澀且絕望的聲音說了一句:“我要去救琦音。”
伸手扶了扶額頭,我嘆出一口氣。
夏明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用比剛才大上五倍的音量大吼了一句:“我要去救琦音!”
這樣靜謐的環境裡被他一吼,我頓感到耳膜一陣刺痛。我耐著性子,起身將他拉著坐下,用我剩下不多的耐心,緩緩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明早我們就回去救她好不好?”
“為什麼要明早?我現在就要回去!”
“你給我點時間思考一下計策,此刻白夜宮正在氣頭上,貿然回去也是於事無補——”
我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那明早回去就會有什麼不一樣嗎?琦音也許正在被她們嚴刑拷打你知不知道?”
“那你現在回去有用嗎?陪著琦音一起被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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