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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吧。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直覺告訴我指不定哪天他也會這麼對我。
容乾從我手上接過夏明禮,一把扛到了肩上,狹長的眼眸往外一斜,淡淡道:“再不走,人就都要來了。”
我點點頭,朝容乾走近。容乾已經先我一步躍上山岩,我只能提起裙襬緊隨其後,藉著幽暗的夜色踏巖而上。
翻過幽山,據容乾說似乎楓林裡有條隱秘的山路,是他和凡紅昭小時候爬山玩兒的時候偶爾發現。秋天的夜裡格外冷,山風料峭像刀鋒迎面細細切割,今晚發生的變故太多,我總在煩惱為何這一夜遲遲沒有結束。
即便扛著一個人,容乾輕功跑起來也比我快很多,他刻意放滿了速度等我跟上。我手腳並用抓著巖壁上的藤蔓借力飛騰,但由於光線太暗,還隨時擔心被山腳巡邏的人發現,速度實在快不了,偶有一個走神,腳下踩空,如果不是容乾時刻盯著拉了我一把,我肯定要一路滾倒山底摔成肉泥。
一路有驚無險進了林中小路,眼見後頭忽隱忽現的火光越來越遠,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有點踏實了,這時候才覺察到雙腿有點發抖,連走路都走不利索。
容乾和我並肩行走,替我擋了大半陰冷的山風。我們兩人間維持了一段漫長的沉默,換了以往,我這樣耐不住性子的人肯定會率先和他插諢打科,然而今夜不同,我膽戰心驚,身心俱疲,大腦被迫沸騰後又冷卻,倦的想就地躺倒,兩腿一蹬。
一片漆黑裡感覺到容乾瞅了我一眼,步伐稍作停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他竟似乎打算將夏明禮放下。
我連忙攔住他:“你幹嘛?”話說出口才覺得有點兒底氣不足,容乾默默無言替我背了夏明禮一路,何況他此時還不知道夏明禮的身份,我不道謝就算了,此時還質問他,得虧我有這麼厚的臉皮。
容乾果然沒有好臉色,聲音更冷:“丟了他,揹你。”
我一頭霧水:“揹我幹嘛?我不累。”
“你累。”
“我累你也不能丟了他。”我按著容乾的胳膊:“應該不久就會有人來接他走了,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不能把他丟下。”
“我為什麼不能?”
我從容乾話裡聽出的怒意。
“算我求你。”我這話說的死皮賴臉又蠻不講理,且非常沒有誠意。容乾不想搭理我,我豎著耳朵靜立了片刻,繼續說道:“聽這不遠處好像有水聲,我們找個地兒先過了這晚再說。反正紅蓮谷內外都不安全,還是你和小紅這私會密地比較靠譜。”
容乾那張冰塊臉似乎抽搐的一下,我琢磨著我若不是頂著霓風輕的這個身份,應該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到了水流附近,容乾將夏明禮放下,我自顧自的靠到水邊掬了一捧水洗了個臉。厚重的雲層遮擋了月色,這麼冷的天氣裡連蟲鳴也倦態,山谷裡寂靜的像是墳墓,除了冷,只剩下靜。
後頭有人踩著碎石朝我靠近,步伐很輕,並非刻意壓制,而是習以為常的行蹤輕盈。
容乾坐到我身邊,從衣服裡掏出行動式的火摺子,點燃了一小團篝火。
我盯著他完成這一連套的動作,行雲流水無比嫻熟。
“你們都會隨身帶著這些嗎?”我冷不丁問了一句,末了又補充道:“賞金殺手。”
“靠譜的會帶,不靠譜的不帶。”容乾面色不變,一眉一眼看著涼薄。
我點點頭,我的師弟當然是靠譜的,腦子一熱,又問了一句:“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靠譜?”
容乾側頭望了我一眼,漆黑瞳仁夾著碎火。
“你很好。”聲音沉冷篤定,不是敷衍,更不是諷刺。
此刻晚風冰涼,山溪潺潺,夜深人靜,是個掏心掏肺、徹夜長談的好時機,我扭了扭腰,往容乾又靠近了一些。
“很好是指八年前,還是說現在?”
他挑了跟枯枝扔進火裡:“有什麼區別。”
“你覺得沒有?”
“沒有。”
我沉默,不知該說容乾缺心眼,還是自己太缺德。
趁著月色正好,我壯著膽子把心裡所想和容乾說了,容乾的回答完全沒有留情面:“何止缺德。”
我頓時便不高興了,那你還跟著我幹嘛?女人撒潑起來真的蠻不講理,只是沒有等我據理力爭,容乾下一句便牢牢讓我閉上了嘴。
他說:“可我願意。”
我不知該以何種表情去面對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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