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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面對面對庾郎君表白心意!她不是為了庾郎君都快瘋魔了麼,不是願意為庾郎君死麼,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任淑慧看著凝光紙上那如雲天墨舞般的字跡,那透著決絕灑脫之意的詩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也顫了,“確實不應該。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任淑慧惡狠狠的瞪了任淑英一眼。
任淑英歉疚的陪了個笑臉。
任淑慧就是再怎麼心裡有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沒辦法發作任淑英,只能瞪她兩眼洩洩憤罷了。
發狠過後,任淑慧心頭湧起一股近乎絕望的感覺。她以為她已經把任江城看透了,看準了,以為她只要給機會,任江城定會不顧一切當眾追逐庾澄這位名門公子,就算當眾出醜也在所不惜。卻沒想到任江城好像跟變了個人似的,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寫出了“利刀剪斷紅絲線,你若無心我也休”,這還讓人怎麼笑話她呢?
“糟了,怎麼辦呢?”曲三娘焦急之態,溢於言表。
任淑慧神色茫然。
周圍的人都在或小聲或大聲的議論著,任江城對他們的聲音卻是充耳不聞。她專注看著凝光紙上這四行大字,又是驚訝,又是喜歡,又有些憐憫。原主還沒有過十四歲生日呢,毫無疑問屬於未成年少女,可她卻不聲不響練出瞭如此出眾的書法,委實令人吃驚。這位父母不在身邊、和留守兒童一樣孤單無助的小姑娘是下了怎樣的苦功夫啊,才能有這樣的造詣?
任家六娘子任淑貞聽到身邊幾位原本看不起任江城的女郎改了口,誇獎起任江城,臉色沉了下來,揚聲道:“這首詩頗有幾分怪異,讓人看不大明白。八娘,你能仔細解釋一下麼?”
曲三娘心中一樂,低聲道:“你家六娘這是逼著八娘提起從前的事、剖明心跡吧?八娘都快著了魔了,哪有那般輕易便放下的。若是細細道來,只怕便會真情流露了。”任淑慧臉上有了笑意,“看不出來,六娘一向魯莽,也有機靈的時候。”
任江城緩緩轉過身。
她生著一雙美麗又明亮的眼睛,眸光中卻透出清冷之意。
“其實,這是佛家的偈句。”任江城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也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了,覺著順眼,便記下來了。六姐姐,你覺得這偈句如何?可有當頭棒喝之感?”
原本是任淑貞向她發難,現在卻成了她反問任淑貞了。
任淑貞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敢情這不是你做的?”指著凝光紙上那四行大字,怒氣大盛。
任江城一臉無辜,“是我親筆寫的。”
這是樓子和尚所作的偈句,雖然他現在並不在場,也不大可能找我算帳,可是我也不能剽竊人家的作品呀,對不對?
任淑貞還在不依不饒,圍觀的女郎、郎君們卻已是心中暗笑了。
南朝盛行清談,士族名流相遇,不談國事,不言民生,不談俗事,只談幽深淡遠的老莊之學。清談可以視為辯論演講,不過,清談不只講究口才,更講究風度,任江城淡然自若,任淑貞煙火氣太濃,高下立分。
任淑貞道:“三姐姐命你當場做詩的!”
任江城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我前幾天在這裡不慎失足落水,之後精神便不大好,哪裡還能做詩啊?我又沒有七步之才。三姐姐向來便有風度,又疼愛妹妹們,不會怪我的。”
“失足落水?”任淑貞失聲怪叫。
任江城明明是為了私情憤而投河的,現在卻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承認是失足落水,這讓她怎能不生氣呢。
庾澄臉色一滯。
失足落水?任八娘還真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呢……
任淑貞還要繼續理論,任周不悅,“八娘已說的這般清楚了,還有什麼好問的?”他是任家大郎,任淑貞雖嬌縱,見了大兄卻也知道畏懼,雖心中不服氣,還是低下了頭,“是,大兄。”
雖然不敢和任周拗著,她還是悄悄的、狠狠的瞪了任江城一眼。
任江城報之以一笑。
任淑慧又是失望,又覺難堪。
章不豫一邊和庾澄等人閒談,一邊衝不遠處一位藍衣女郎使了個眼色。
那藍衣女郎是他同母妹妹,章不凡。
章不凡是位丰容盛鬋的姑娘,見兄長衝她使眼色,淘氣的笑了笑,過去執了任江城的手,親熱的說道:“原來八娘你前幾天是失足落水了啊,真是不小心。以後不要再這樣了,知道麼?”
雖然開口誇獎任江城的女郎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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