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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聲,對任江城這新出的把戲很是不以為然。
他們還沒回過神,任江城等人已經下了山坡,旖旎而來。
任江城這時不過是年方十四歲的少女,身量還未全部長開,面容上也是稚氣猶存,可她不疾不徐的走在桃花樹下,卻令人生出“此女風華絕代”之感。
任周眼神迷茫:八娘好像變了呢,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他快步迎上去,輕聲責怪,“八娘,你方才在做什麼?大兄被你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任江城過意不去,“六姐方才想了個新鮮主意,我們就是玩玩而已,大兄不必放在心上……”
庾澄眸色一深。
任江城今天居然沒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說是六娘出的主意,讓他頗感意外。
如果放在以前,但凡有什麼能吸引到他的事,不管是不是任八娘做的,她都會一臉喜悅期待的跳出來,兩眼亮晶晶,“我,我!是我想出來的!”
當然了,最後她一定會得到他的白眼和輕蔑,黯然神傷,眼睛裡的亮光一點一點暗淡了,消失了,不見了。
想到那雙亮晶晶的、充滿期待的眼睛,庾澄竟然有一點點心軟。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從任江城臉龐上掃過。
任淑慧心沉了沉,俏生生的站出來,含笑邀請,“八娘,今天這賞花宴上才女眾多,三姐便命人備了紙墨,若有哪位在做詩,方便隨時寫出來。你今天可是來晚了呢,本來應該罰酒三杯的,不過三姐知道你不勝酒力,便改成做詩一首,如何?”一邊說著話,一邊衝任家四娘任淑英使了個眼色。
任淑英會意,輕手輕腳走到了任江城身邊。
曲三娘掩口笑,“八孃的心思,這宣州城裡還有人不知道的麼?時機難得,想必八娘定是要傾訴衷腸了吧,想來定是感人至深,催人淚下了。”
周圍響起一陣或高或低、或張揚或壓抑的譏笑聲。
任江城心比天高,苦戀庾郎君,求而不得,輾轉反側,愈挫愈勇,入了執念,早就不是秘密了。
時下風氣開放,女郎戀慕王孫公子並不是什麼駭人聽聞之事。不過,年紀輕輕的小娘子被男子一再拒絕,依舊無怨無悔,這臉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如斯深情,豈是言語所能描述的呢?”不知哪位女郎在輕聲笑。
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任江城,只有四娘任淑英小聲的、誠懇的鼓勵她,“八娘,愛一個人是風霽月的事,沒有錯。雖然這些淺薄無聊的世人在笑話你,四姐姐卻和從前一樣是支援你。今天機會難得,庾郎君就是你面前,你有什麼心裡話,便寫出來讓他看,讓他明白你的心意,你的深情,他又不是鐵石心腸,如何會不感動呢?八娘,你前幾日所作的詩便極好,寫出來,定能豔驚四座,也會打動庾郎君的……那首詩你還記得麼?四姐姐很喜歡,已經背會了,這便念給你聽…”
任江城對眾人的譏笑聲恍若無聞,對任淑英的“鼓勵”也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眾目睽睽之下,她輕輕笑了笑,緩步走至畫框前,提起筆,思忖片刻,奮筆疾書,筆走龍蛇,在光潤潔白的凝光紙上寫下四行大字:因過花街賣酒樓,忽聞語唱惹離愁;
利刀剪斷紅絲線。你若無心我也休!
第3章 003
她寫的是草書。
字型縱逸奔放,運筆跌宕起伏,筆勢馳驟,橫如千里之陣雲,豎如萬歲枯藤,撇如陸斷犀象之角,捺如崩浪奔雷,字與字之間多連綿,筆斷意不斷,一氣呵成,一揮而就,簡約靈動,流暢飛揚。
等著看笑話的女郎們先是呆住了,接著便有人不由自主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南朝尚文,世家大族更是注重文化修養,她們的眼光和鑑賞力還是很好的。
任周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歎:“好書法!好詩!”
章不豫等人也讚賞的點頭。
庾澄輕聲一笑。
“利刀剪斷紅絲線,你若無心我也休”,什麼意思?任八娘這是……性情大改了麼……
任淑慧本是等著任江城出醜的,卻沒想到任江城會寫出這樣的一首詩,神色大變。
任江城原先所作的詩句哀感頑豔,悽楚可憐,半分骨氣也沒有,如果她將那首詩寫出來,眼下應該已經是笑聲一片了。可是她竟然換了眼前的這首,簡潔乾脆,器識高爽,剛正倔強的氣概之中又顯出通透豁達之意,這讓人如何取笑她?
曲三娘慌了,急得悄悄拽任淑慧,“哎,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呢,你家八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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