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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將甘文焜和朱國治軟禁起來了,兵馬調停也已恰當,餘下之事便是起兵。
起兵,便得有名號。否則,師出無名,誰會響應?
然而,恰恰是此事讓吳三桂覺得最為難!昔年,為求發展壯大自己,吳三桂將大明滅了,且將永曆帝殺了,如今起兵,又唯有以反清復明為由,因為手中之兵,多為明廷降兵不說,且大多數有反滿情緒。但是,如果以反清復明為名號,誰又願意以他這個滅明的罪魁禍首為元帥呢?如果自己不做元帥,這次起兵又有何意義呢?
於是,吳三桂將方獻廷,胡守亮召來商量。汪士榮到陝西去了,要不,他定要將汪士榮召來。汪士榮人年輕,頭腦靈活,歪點子多,但陝西那邊也離不開他。所以,吳三桂只有仰仗方獻廷和胡守亮二人了。
吳三桂將自己心中所慮全告訴了方胡二人,二人聽後,沉默不語。說實在話,他們二人也是這般想的:一個滅明之元兇怎麼還能做反清復明之元帥呢?若真如此,天下還有什麼公理存在?
但是,這只是他二人的心裡想法,卻絲毫不敢在吳三桂面前表露出來。他們在心裡嘆息:誰叫自己吃的是吳家飯呢?然而,這種感覺稍後就沒有了。接著便集中精力思考如何起草檄文。
胡守亮說:“其實,公子用不著為此事內疚!天下之人,既當婊子又立牌坊者多的是!何況公子之滅明,並非出自自願,與那些不知廉恥之徒有著本質之區別!”
吳三桂不知胡守亮在罵自己還是在罵別人,只能認真地聽著。
方獻廷說:“其實公子確實是有難言之隱的,公子也不可自責太深!縱觀古今,凡為官者,玩兩面手法的大有人在。公子當時只是出於自保而滅明的。再說,像永曆帝那樣的明廷,不滅,又能有何作為呢?”
吳三桂嘆氣道:“吳某並非於自責之中不能自拔,而是對於以反清復明的名義起兵之事甚為擔憂!”
方獻廷說:“公子莫非擔心民眾不信公子會既滅明又復明?”
吳三桂說:“正是此意。”
方獻廷說:“方某覺得只要能陳述清楚當時的情狀,必能取得民眾的諒解!”
胡守亮說:“胡某覺得要取得民眾之諒解,須說清兩個方面:一是李賊對明廷之打擊已到明即滅絕之地步,公子此時已無力挽救明廷,使民眾認識到明廷並非滅於公子之手,而是滅於李賊之手。這樣一來,明眾必會改變公子是滅明元兇的看法。二是公子為了儲存明廷之實力而不得不寄身於清廷之下。也正是清廷一再相逼,而公子又見永曆帝昏庸無能,才不得不忍下殺手而殺永曆帝的。”
吳三桂點頭說:“胡兄所言有理!”
方獻廷說:“然後要指出兩點,一是列數滿人欺壓漢人之罪狀,必激起漢人之反滿情緒,才可能形成反滿之大勢。二是明確公子起兵之意圖是伐暴救民,順乎天意,應乎民心。”
吳三桂聽到這裡,愁眉漸展,心情也逐漸舒暢起來。吳三桂對方獻廷說:“方兄先起草出來,讓大家看看,然後再議。”
方獻廷沉思片刻,然後拿起筆來,奮筆疾書。
“原鎮守山海關總兵官今奉旨總理天下水陸大元帥興明討虜大將軍吳檄天下文武官吏軍民人等知悉。本鎮深叨大明世爵,統鎮山海關。維時李逆倡亂,聚賊百萬;橫行天下,旋寇京師,痛哉毅皇烈後之賓無,慘矣東宮定藩顛踣。普天之下竟無仗義興師,勤王討賊者,傷哉國運,夫復何言?本鎮獨居關外,矢盡兵窮;淚乾有血,心痛無聲;不得已歃血訂盟,許虜藩封。暫借夷兵十萬,身為前軀。乃斬將入關,則李賊已遁。夫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必親擒賊帥,獻首太廟,始足以對先帝之靈。方幸賊之巨魁已經授首;正欲擇立嗣君繼承大位,封藩割地以謝滿酋。不意狡虜逆天背盟,乘我內虛,雄踞燕都;竊我先朝神器,變我中國衣冠!方知拒虎進狼之非,莫挽抱薪救火之誤。本鎮刺心嘔血,追悔靡及。將欲反戈北伐,掃蕩腥羶;適遇先皇之三太子。太子甫三歲,刺股為記。寄命託孤,宗社是賴。姑飲血隱忍,未敢輕舉。故避居窮壤,養晦待時;選將練兵,密圖恢復。迄於今日,蓋三十年矣。茲者虜酋無道,奸邪高漲;道義之儒悉處下僚,半筲之輩鹹居顯職。山慘水愁,婦號子泣;以至彗星流隕,天怒於上;山崩土裂,地怨於下。本鎮仰觀府察,是誠伐暴救民,順天應人之日。卜甲寅之年正月元旦,恭奉太子祭告天地;敬登大寶,建元國諮。”
方獻廷一氣呵成之後,將起草檄文雙手捧送吳三桂。
吳三桂笑道:“方兄不知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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