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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初刻,袁螭就被傳喚入宮了。
——皇帝病危。這次,是真的病危了。
現在剛剛辰時……宮內竟敲起了鍾!
難道……大家皆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出心裡猜測的結果。
很快,宮內來了報信的人。
——皇帝駕崩。
沒錯,皇帝駕崩了……
這次的病來的竟兇險無比,一個時辰不到,皇帝連遺旨都未曾留下,便龍馭歸天了……
常規而言,皇帝在駕崩前一息尚存之際,要召見皇子、重臣,口授遺詔,對嗣君即位事宜做一番說明。
可是,這大齊國的開國皇帝沒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人世。
沒有“特備”的旨意傳出;也沒有加上“令皇太后權行處分軍國政事”的遺命。
皇上什麼都沒說,歸天了。
新君繼位,只有用最傳統也是最毋庸置疑的方式了。
——太子自監國登基。輔政的蓁王李成器,在新帝十六歲前,便成了大齊國實權在握的攝政王。
初二日上午,皇帝崩逝,李成器率百官朝太子於文華殿。
九月十二日,新帝登基。尊封生母賢妃徐氏為皇太后。
九月十三日,蓁王李成器頒佈第一道攝政王令,以空閒三軍都督府為首,全國調軍。
朝野上下期待已久的那個藉口,沒有發生……
大齊國這個秋冬,潛在的力量繼續蟄伏著,不興風雨,不興戰亂。
朝政如平湖之水,寧靜之下,暗流激盪。草木榮枯,方大都督和袁大都督的病竟神奇的見好了。
這兩位曾病入膏肓的大都督甚至都可以慢慢處理府中一些事宜了。
朝堂上,又多了些老舊的面孔。新的政權,悄無聲息的執行了。
同時,因新帝登基,恩旨閣部免了民間半年的徭役賦稅,各處農民佔山為王的態勢,也在逐漸瓦解著。
方耀祖的平叛大軍進展也很順利,由於天冷,蟲災也不復存在了,這位因“當權者為民讓路”而名動天下的方將軍一邊給流民分糧食分地,一邊指揮著軍隊翻地以助農耕。
大齊國,在風雨飄搖的沉淪中迎來了一個難得的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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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到,禮部就請旨如何籌備十月初八的新帝萬壽節了。
國喪才月餘,新帝李俊彥的意思自然是免於慶賀。
但說歸說,自古萬壽節就斷然沒有被取消的道理。蓁王李成器提議閣部,在皇宮大內的文華閣,召集親貴重臣,小範圍的慶賀一下。
同時,攝政王令隨著召集諭旨一併下到了左軍府,傅令月被調離了,升職了。
——朝廷四品帶刀侍衛。保護蓁王李成器的安全。
左軍府接旨的正堂上,令月終於見到了數日不見的袁螭。
隔著紛亂的人影,他淡淡的道了聲“恭喜”,別無他言。
令月沒有多少東西可收拾,但她收拾的動作很慢。
不知怎麼了,她的心裡很悶、很悶。她有些不想離開……更有些不甘心……
袁螭派人遞來了一句話——“傅大人走好,不必來見了。”
她一想到這句話,心頭就難受的犯抽。
她終還是隨著蓁王府的薛總管,去向康復的袁大都督告辭了。
袁大都督心情很好,還扯了一長篇的官話,充分的顯示了他能為兒子起名的卓越的文學文字底蘊。
但令月沒心情笑,她滿腦子都是袁螭的身影……
——“我想……好好看看你。”
是,好似就是從那一夜最後的纏綿開始,他們就不斷疏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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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哦,不,太后。
太后說的不全對。
自令月入了蓁王府以來,那個蓁王李成器並沒什麼刻意討好收買人心的舉動。
朝政現在名正言順的壓上來了,他每天忙的是團團轉。
令月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和李成器一樣面色僵硬的薛總管。
她有時候都懷疑了。
不是要讓她當神女嗎?怎麼這全府上下一點巴結討好她的意思都沒有?難道……用的長風銷魂殿裡教的那出“欲擒故縱”?
靜夜無人,她更懷念左軍府的日子了。
那裡,還有個袁螭讓她遙望,可以指望……這裡……
唉,她捂著微微 發燙的臉頰。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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