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少女浮出水面,沉重的喘息著,問題出在哪兒呢?她審視著自己的一身溼衣——這綢緞輕紗,經水一浸泡就變的如鉛鐵般沉重負累!這些夏日薄衣竟成了束縛她水下伸展手腳的致命枷鎖!
逃命要緊,不能管那麼多了!她銀牙一咬,索性褪去了周身上下的衣裳,近乎赤條條的再次扎入水底!
這次成功了!她終於看到了那迷魂網的邊界!少女靈活的遊動身軀,快速自網下鑽了過去!待躥出水面,她大口喘息回望著,興奮的笑了。
如此,她屏氣,潛游,如那隻魚龍一般,認準一個方向,向水下扎猛,在穿越了八道網界之後,她終於自由了!
來時載她的小船,孤零零的飄蕩在湖面之上。一道刺眼的黃符被一碩大光滑的魚骨釘在了船身之上。
少女遊了過去,拔下魚骨,捏起黃符。
只見八個大字飄揚紙上:“丫頭磨之食之解毒”。
她微微瞥了嘴角,將魚骨在散落的溼發中利落的繞了幾個彎,當中一插,綰實簪緊。“臭老頭,我不叫丫頭,我叫傅、令、月。”她將黃符扔回了水面,嘆息著望向了前方。
暗人沒有時間追憶過往,因為總有更急迫、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
——她可以離島了,但如何登岸?
美人湯
一個巨大的、異常現實的難題擺在令月面前:
頭頂,豔陽高照,夏意正足。可她的周身,只有扮男裝所必需的纏胸布條和輕薄褻褲蔽體。光天化日之下,這近似□的身軀,如何上岸,又怎生回府?
她愁思滿腹的摸著腳踝上纏綁的暗刺,狠狠定了心思。
——必須儘快弄來一套可以蔽體的衣物。管它是偷,是搶,還是殺人越貨。
可是,時衰鬼弄人。
算來,她已在水中泡了近一個時辰了!
一列官艦,兩隻畫舫,三艘商船……往來此間的竟都是大船!且一個個人多勢眾,她根本就無法實施打劫!再急,總不能連面都不蒙,光著上去明搶吧!
時至盛夏,正午日光毒辣的很,水面如鏡尤甚,令月被刺的是眼冒金星,頭暈腦花,再者長途渡遊又是極其耗費能量的事,當下她已是飢腸轆轆,四肢愈來愈不聽使喚了——她的體力支撐不了多久了!令月果斷將蔽身的小船推入接天連葉的荷花群中,在密集的荷花群中總有落單的人吧?管是男是女,速戰速決吧。
可是,現實又給了她一個沉重的打擊。那些尋常隨處可見的採蓮女,各自為政放鷹捕魚的老漁人……全部消失的渺無蹤跡!令月細細一想,也是,時下正值正午,誰會冒著這樣毒辣的日頭出來幹活?山窮水盡的她快要抓狂了,再不吃東西,又餓又疲的身軀很快就會在水中抽筋昏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怎麼辦?食物現在和衣裳一般,也成了當務之急!
湖畔之地,以如今之境遇,想要衣食,只能豁上去冒險了。市井喧鬧之地不能去,無遮無擋,且人多眼雜;只有——湖邊那些獨具匠心,山石泉流的私家園林了!
令月仗著自己的水性好,頂了一扇蓮葉,慢慢向湖畔達官貴人的沿岸別院潛去。李園,張園,梅園……渝陽湖像一條曲折迴旋的翡翠絲帶,將一個個秀麗精緻私家園林串了起來。令月在水中浮游著,急切的挑選著下手的場所。乾脆就這家吧!極度的飢餓令她失去了仔細甄別的耐性,當下以葉遮頭,快速向撞定的別院游去。
一片蓮海相隔,將渝陽湖分成了外湖和私家內湖,穿過亭亭如蓋的重臺蓮、灑金蓮、並蒂蓮、香玉荷,幾座別緻小橋入得眼簾。或架設、或貼出、或近水、或依水而建,形態各異。令月自水道遊入內院,只見岸上僕從往來,綠蔭茂盛,墨柳如黛。自題寫著“小蓬萊”的矮牆漏窗觀去,園內香樟、丹桂、紫薇、秀竹遍種,亭臺樓榭,疊山泉池,曲徑通幽,別有天地。這是何人的別院?竟比畫中仙境都要美上三分,令月邊遊邊嘆,建陽竟有如此幽麗所在,今日真算是大開眼界。
過了飛花石拱橋,便是家丁周密護衛下的園林後院了。令月剛遊了不一會兒,隔著一道水上高牆,就隱約聽到了許多女子嬉鬧嬌笑的聲音。她貼牆細聽了一陣兒,並沒有男人的聲音,像是幾個女孩子在沐浴玩耍。全是女人就好辦,先搶一身女裝也行!令月主意一定,當下細觀左右,屏氣潛游,靈活的鑽過了水下高牆邊界。
一牆之隔,便是綠柳成蔭掩映下的旖旎美景——七八名□的美貌女子在高樹環繞,陰涼蔽日的泉池中開心戲水玩樂。泉池上飛揚石刻:“美人湯”,岸上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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