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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手邊,自己半顆都沒吃……天啊,郎主最愛的康國果子,半顆都沒吃!這事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阿寬以她多年服侍薛思的經驗,斷定花姬準挨罰。不管誰對誰錯,薛思在新鮮勁頭上一定會偏袒新婦,更何況他今天的舉動似乎很在意新婦呵。
比起風花雪月那四個女人,阿寬更喜歡新搶進來的這個女人。
理由很簡單,至少這個女人有一手看鐲子估價的本事。改日得了郎主賞賜,還指望著她來估值錢不值錢哩。阿寬摸摸手腕上的玉鐲,一心想著待會兒回房就褪了,把它好好當私房錢攢起來。
春娘沒作聲,月姬和風姬退到一邊去躲是非,阿寬盤算私房銀子不再說話。花姬揚著脖子裝了會兒鳳凰,無人接腔。她見月姬啞巴了,暗罵一聲膽小如鼠,拔腳就往屋外走:“懶得陪小丫頭獨守空閨,奴家如花似玉的容顏需要好睡眠,奴睡覺去了。”
“花姬走了,妾也告退。”月姬趕緊拉上風姬開溜。
阿寬看看春娘,春娘神色倒有些惋惜似的。她開解道:“您別往心裡去,等郎主回來,叫郎主罰她們一半月錢。”
“阿寬,其他兩個,也沒有服侍薛郎過夜麼?”
“嗯,風花雪月四姬,風姬伺候薰香、花姬鋪紙磨墨、雪姬彈琴、月姬吹笛。”郎主這麼給四姬安排的差事,阿寬就一五一十告訴春娘。“但郎主喜潔淨,她們……別說四年了,待上四十年都不會有所出。”
原來她們不是妾啊……那便是奴婢了。反正都通買賣…****娘起身,阿寬忙虛扶住她的胳膊。春娘走到門口,見月亮彎彎掛在樹梢,清輝灑在院中紅燭光上,別有一番風味。她停下來,賞了一回月色,賞到盡興了,才讓阿寬把合歡院的主事胖叔請到三姬門前。
胖叔一聽見阿寬喊,拉著她的胳膊小聲打聽:“鬧起來了?柳氏挨欺負了?”
“噓,我瞅著呀,有人要被她欺負。你見過還沒及笄的小娘子敢對滿院子老少說‘立規矩’仨字?!叔啊,她面不改色手不抖,真是一主母料子。”阿寬窺出些端倪,急忙拽上胖叔,和柳春娘去東廂房。
春娘沒進屋,直接站在外面,叫阿寬責問三姬幾句話。
阿寬依言衝著屋門喊:“風姬,今夜郎主飲酒,多半會醉。你管著合歡院的薰香,該在郎主寢室燃起哪種香餅?”
風姬聽到自己被點了名,趿鞋斜倚在門框上,笑答:“自然是蘇合香,郎主吩咐過。”
春娘轉身對胖叔說:“此婢掌香而不識香,多留無益,明日贈幾貫錢打發出去。念她無甚大錯,允其領身契到太府寺銷了賤籍,放還自由。”
“呦,風姬怎麼不識香了?你知道我們在這院子裡當的什麼差嗎?”花姬一手叉腰,一手扶了門,她不信這小娘子真敢把風姬攆出去。
“蘇合為通竅香,利肺。薛郎醉酒傷的是肝,風姬身為掌香之婢,當為薛郎燻安息、龍腦、柏木三種養肝香料。既不識香,養她做甚?”春娘站在樹影中,問:“花姬,阿寬說,你的差事是研墨鋪紙。既為掌紙筆的奴婢,你說說冬天寫字該選哪種墨丸吧。”
花姬一甩披帛,哼了一聲:“我愛用哪個就用哪個!”
春娘點頭,叫胖叔明日也把她帶到太府寺:“總不能老讓府裡白放人虧了本錢。這一位,到兩市挑個買家,不拘能賺多少,家境過得去即可。請太府寺的掌固為她改券易主,立下正經文書。”
胖叔抹著額上的虛汗一一應下。眨眼打發倆美姬,眼前的柳春娘,是他見過的那個柳家小娘子嗎?何時這般果斷雷厲……難不成大郎搶錯了人,把那烈性子的妹妹給娶回家了?
“你不能賣我,我的差事不是磨墨鋪紙!”花姬抹下半拉袖子,露出光潔雪白的肩膀,珠鞋踏在門檻上,朝春娘拋了個媚眼:“省省吧,郎主派給我的差事你可賣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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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往西沉,貓在伸懶腰,花姬在囂張,七八個聽見動靜的下人在悄悄圍觀。
樹影斑駁,映在柳春娘臉上,明明暗暗的,看不真切。她隨即細問花姬,究竟是什麼差事不能賣?花姬傲氣地回絕了柳氏:“奴的差事嘛,屬於奴家跟郎主的秘密。您想聽?對不住嘍,郎主說不可隨便告訴不相干的人。”
“這樣的婢子更留不得。依我看,也別賣入長安殷實人家去讓她守規矩受苦了,為花姬挑個農戶安身。”春娘對胖叔說:“窮點沒關係,只當溫府做善事,白送他奴婢。”
花姬一聽,不但要賣,而且賣去的地方更差。她登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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