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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微微皺眉:“太子謬讚了。”
裴燕然依舊沒有走的意思,反而又問道:“蕭兄如此人品才識,可堪大用。現在北線大營內憂外患,正急需蕭兄這樣的人才。蕭兄可否願意在此危難之際,留在這裡助我們一臂之力呢?令尊鎮北侯爺也曾駐紮在這裡,蕭兄倘若在此建功立業,想必令尊也是會很歡喜的。”
裴燕然語氣誠摯,態度懇切。他是真心希望蕭翊能留在這裡。
蕭翊並沒有被裴燕然打動,卻也沒有一口回絕,只回道:“裴將軍的心意,蕭某領情。請回吧!”
連續被人轟了兩次,裴燕然看著蕭翊遠去的背影,摸摸鼻子,很有些尷尬自嘲地笑了。
只一上午的時間,蕭翊斬殺北漠奸細王虎的訊息便如春風一般,傳遍了北線大營中上級將領的耳中。王虎本來就是北線大營數得著的勇猛悍將,這一訊息自然震動人心。
有人敬佩,有人好奇,有人疑惑,也有人很不服氣的。
別看王虎現在是個人人慾殺之而後快的叛徒奸細,其實當年他隱身在北線大營的時候,表現還是很好的。王虎武功高強不說,為人沉默寡言,能喝酒,能守秘,手下撒漫大方。因此既得上級喜愛,也被許多普通將士敬佩追捧。
倘若這次不是和蕭翊一起前去求援的將士親眼看見王虎在半路截殺他們,是再也不能相信的。連裴大統領當初也是半信半疑,曾暗中吩咐求援的將士仔細觀看分辨。等殺了王虎之後,大部分將士繼續求援,還有幾個就跟隨著蕭翊回來,暗中稟報了裴大統領詳情,這才算是解開疑慮。
只是知道詳情的人解開疑慮之後,那些不很瞭解情況的中級將領還有心懷疑惑的。尤其是當日和王虎交好的幾個,忽然聽說自己敬仰的大哥變成奸細且被人斬殺了,心中俱是不服。他們遠在東川北境,並不知曉蕭翊在外的名氣,對這個莫名冒出來一力“害死”王虎大哥的“外人”很是排斥。
裴大統領他們自然是不敢找的,裴燕然一向豪爽俠氣不拘小節,又從來不擺架子,和他們混得親如兄弟一般。幾個中級將領抱團商議好了,午飯過後便集體來到裴燕然的帳中。
“小將軍,你得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
一個粗豪的大漢上來便這麼說。
裴燕然愕然地抬起頭。眼前這四人面色黑如鍋底,一付你今天不讓我們滿意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執拗樣子。
裴燕然明白了。將手中的軍報隨便一扔,緩慢站起來。
“你們這幾位,今日來者不善啊。”
“本將軍倒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兄弟們的事,才讓你們扔下軍務不管,大中午的跑到本將軍的營帳裡大吵大嚷地鬧事。”
裴燕然身形高大,臉上又沒有笑意,往那兒一站,凜然的威壓立刻迸發而出。
四個來找事的將領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先前開口的那個粗豪大漢臉色憋得通紅:“小將軍,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咱們可不是來鬧事的。”
另一個面容瘦削的刀疤臉道:“屬下四人並不敢對將軍無禮,貿然來此是莽撞了。只是因為那副將軍王虎死得不明不白,有些話不吐不快!”
“那蕭公子是何方神聖屬下並不清楚,只是這人來歷不明,從北漠往年入侵東川的入口出現,隻言片語便哄得統領大人與將軍的信任,輕易便將往日大將斬殺。這般草率實在令人不安。是否那姓蕭的金口玉言,隨便指認某個將士為北漠奸細,統領大人和將軍便要不問青紅皂白輕易處死呢?!這樣草菅人命,實在令大夥兒人心惶惶!”
“況且即便王虎真是奸細,姓蕭的為什麼不生擒了他,用以拷問北漠情報,而是殺人滅口呢?死人雖不能說話,兄弟們的眼睛卻也不是瞎的!這番做賊心虛……”
幾個人七嘴八舌嚷嚷起來。
裴燕然再也聽不下去。忽然一掌擊在旁側的兵器架上!
刀劍嗡嗡作響,掉落地上,發出嗆啷的撞擊聲響。一時之間眾人都愕然無聲。
“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知道蕭公子是誰麼?”
裴燕然眼神冷如寒刀。一字一句道:“他是當今鎮北侯爺的義子!”
“北線大營的每一塊岩石上,浸染著歷代鎮北侯府的鮮血!東川開國迄今一百五十餘年,鎮北侯府超過一半的男丁死在抵抗外族入侵的戰場上!”
裴燕然疾步走到鬧事的四人面前。那四人震驚於他所說的事情,慌亂無言,不由得都低下頭。
“本將軍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