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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沈緣睜開眼睛的同時,蕭翊也睜開了眼睛。
沈緣揉揉眼,笑道:“我太能睡了。公子,你今天探聽地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受傷?”
她有些自責。蕭翊做什麼她都幫不上忙,自己武功差勁,真是太沒有用了。
這裡是蕭翊尋到的一處隱蔽之所,暫為二人棲息之地。北漠軍隊多達數萬,即使武功高強如蕭翊,帶了沈緣這個弱女子之後,也不能孤身硬闖敵營。
蕭翊溫聲道:“就等你醒過來了。收拾好行李,我帶你走小路回東川。”
沈緣睜大了眼睛。失聲道:“公子,你……你找到出路了?!”
蕭翊點頭,嘆道:“當初老公爺在府中講些鎮守北境時的故事,曾說到北漠與東川邊境的險峻山中有小道,可容人通行。北漠的馬賊偶爾會透過這些小道入侵。只是這些道路狹小而險峻,非熟知地勢的北漠人不能得知。且東川北境受了騷擾,雖不知具體路徑為何,位於東川境內的出口卻總是知道的,因而戰爭期間必定派人把守。北漠大軍犯不著走這些狹小道路送死。東川軍隊也不會妄圖順道而入滲入北漠。所以這竟成了咱們的求生出路。”
蕭翊說的老公爺正是鎮北侯楊忠的父親楊老公爺,八十八歲溘然長逝的溫厚長者。
“方才遇到幾個北漠兵,有一個地位高一點兒的,我已然逼他說出路途所在。咱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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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北漠營帳。
率軍王子漠丹聽到屬下的稟報,不禁悚然動容。
“你說什麼?阿古和他的護衛全被人殺死了,棄屍荒野?!就在十里之外?!”
青年王子猛地站起,大步向前抓住下屬的衣領,硬生生將對方提起來,“而我們卻一無所覺?!”
那下屬臉色慘白,顫聲對怒髮衝冠的王子丹回道:“正……正是。”
“對方是誰?率眾幾何?!”
“阿木都將軍已經派人去尋了,現在還無訊息。只是,根據阿古小將軍及他手下的傷勢,兇徒可能只為一人……”下屬已經不敢去看王子漠丹的眼睛。
漠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說!阿古是我軍中出名的勇士,他的下屬也身經百戰,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就被人害死?!除非那人是劍神下山!”
劍神蕭凜雖然遺世獨立,卻是出身高貴的北漠貴族,更與東川三宗師,白竺僧道人鼎足而立,一向被視為北漠族人的保護神。他有什麼理由做這種事情?!
下屬低頭,小聲說:“是阿木都將軍猜測的。
“……”
漠丹不說話了。阿木都是北漠資格最老的將軍之一,赫赫戰功無數。且阿古正是他最為寵愛的幼子。誰都可能猜錯,阿木都卻絕對不會走眼。
“對方既是絕頂的高手,刺殺阿古以後,很可能襲擊軍營。吩咐各帳的大小將軍,加強軍營巡邏防守。派五百黑鷹戰士追隨阿木都將軍,一則保護阿木都將軍的安全,二則務必將兇手擒住,生死不論!”
這種鬼神莫測的高手在軍營之側,正如利劍懸空,不知何時就會斬向頭顱。不將其除去,實在無法心安。
漠丹王子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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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點點,深山之中漆黑不見五指。蕭翊一手持著火摺子,一手護住沈緣,在崎嶇之路攀爬前行。
遙遠的平原火星點點,正是搜尋蕭翊的北漠軍隊。
阿木都悲憤異常,怒火沖天,卻怎麼也想不到,殘忍殺害了他愛子的兇手居然只是為了問出前往東川的小路。
他和漠丹王子都想複雜了,認為對方是東川潛在北漠軍營身後的高手,隨時準備刺殺落單的將士。搜尋範圍往北漠腹地深入,卻不知真兇早已經騎馬飛奔數十里外的險峻高山。
小路艱險難行,非同一般。
沈緣的靴子磨破了,腳底磨得生疼,卻忍痛不說,只笑嘆道:“究竟哪個傻瓜馬賊願意走這條路去侵犯東川?還未走一半的路,累也便累死了?!”
蕭翊側臉在火光映襯下忽明忽暗,淡然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北漠畢竟比不得東川富庶,亡命之徒為求錢財,什麼事情做不出?”
二人一路偶爾交談,行至快天亮的時候,才在朦朧的晨曦中即將抵達出口。
出口處,鐵柵欄阻擋。兩個穿著東川軍服計程車兵正無精打采地巡邏。
看見一向罕無人跡的出口竟然走出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