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半暈不醒的時候,實話就全被對方套出來了。——這樣她更沒有活命的指望了。
沈緣一向是最怕死的人,即使逃生無望,也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型別。但在穆竹樓漫無休止的折磨中,卻無數次想要中途自殺。
偏偏穆竹樓早就預料到這種狀況,將她的手腕腳腕分筋錯骨,還將她的嘴堵上了。重傷的沈緣唯一能實行的自殺方式是餓死,但三天又絕對餓不死人的。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緣用血肉之軀完完全全體會了這八個字的意思。真是字字血淚。
穆竹樓開心地折磨了沈緣三天。他其實挺佩服沈緣的,別的女人別說三天,一天就能瘋了,沈緣卻一直很有精神。她在明白逃不出去求死不得的處境之後,就開始惡毒地罵他。罵的內容五花八門精彩絕倫,十個中年潑婦加起來也拍馬不及。罵地嗓子嘶啞了,就惡狠狠地瞪他。
穆竹樓不以為意。其實,在對方的怒罵和瞪視中,他更有成就感。對方要是不痛徹心扉,折磨起來就沒意思了。
直到三天後。穆竹樓玩夠了,準備殺死沈緣。
據點裡的下屬卻戰戰兢兢捧書信來報。穆竹樓開啟一看,訊息地動天驚。
蕭某人不知怎麼得知了穆家兄弟在漢陽裡的據點,夜裡獨身闖關,大哥獨力不支,被打成重傷抓走了!
穆竹樓一把攥住信紙,心亂如麻!
他一向膽大妄為,風緊關頭還敢出城尋仇,未免沒有招引出蕭翊與之對決的意思。雖然明知很可能不是蕭翊的對手,他卻毫不在意。自打幹了殺手這一行,他穆竹樓就從來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命了,也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一向是隻求痛快不懼生死。
只是孿生哥哥穆玉樓卻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心裡唯一有著深厚真切感情的親人。他寧可自己被蕭翊抓住千刀萬剮,也不願意哥哥受一點兒損傷。
穆竹樓焦灼不定負手踱步半天,思慮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快步走進狹小昏暗的刑屋。沈緣雙眼微睜,眸光無神,像只可憐的死狗一樣一動不動趴在矮床上。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眼皮微微一撩。
穆竹樓快步走到矮床前,一撩袍角半蹲地上,眼睛緊盯沈緣。
“你活命的機會來了。告訴我,怎麼做,我才能安心地用你?”
沈緣慢慢眨了一下無神的眼睛。
嘴唇翕動,嗓音嘶啞。聲音小的要貼在耳邊才能聽見。
“……給我下毒,定期吃解藥才能緩解毒性的那種。或者把我關在重兵把守的屋子裡。我武功粗淺,決計逃不出。”
“……”
穆竹樓無言,定定看了沈緣半晌。眼神深邃,內含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我不信你。是老天逼我信你。”
“……”
“沈大夫,只要你這次無異心,我對天發誓,日後絕不再加一指於你身上,甚至會敬你護你,保你一世富貴平安。但倘若這次你又橫生枝節,我保證,你一定會承受比今天還多十倍百倍的痛苦!我以兄長的性命發誓,如違此誓,便如此木!”
一掌劈下,矮床邊的一塊硬木碎裂成塊!
沈緣心神一震。眼皮微微一跳。
“……我曉得了。你放心,我是大夫,救死扶傷慣了,比誰都更愛惜自己的性命。”
變成同盟
天意莫測。短短一夜,一個人可以從地獄飛昇到天堂,然後再次墜入地獄中。
只是昨日恨不得掐死的死敵,卻立即又變成了互相保命的同伴。
人生際遇之奇,莫過於此。
月淡雲疏,荒野蒼涼。漢陽城外的山上,一個外表不起眼,內裡卻寬闊的地洞裡面,躺著一個臉色蒼白身形嬌小的少女。在她的旁邊燃著一堆小小的篝火,一個身形頎長矯健的青年正在添柴,俊秀的臉龐在火光的映襯下,忽明忽暗。
沈緣的手腳筋骨被正了回來,渾身的傷口也塗了上好的傷藥。雖然身上還是很痛,但是已經吃飽喝足,正愜意的躺著。性命雖然還是朝不保夕,卻總比之前的絕境強多了。
地洞裡非常靜寂。穆竹樓心情不好,思慮憂重,一點兒也不想說話的樣子。
沈緣疑惑了一個晚上了,現在又有空閒,便忍不住問。
“唉,首先得問您一句,我該怎麼稱呼您啊?您折磨了我三天,我還連您的姓名不知哩!”
穆竹樓悶悶地說:“隨便。”
沈緣一頓。“好吧,‘隋’公子,‘隋’爺,我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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