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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碗。她端起酒碗道了一聲“幹”,仰頭就飲,動作利落爽氣。
文延樂卻不急,端起酒碗先是聞了聞,淺嘗輒止。但酒剛一入口,他便不由撇唇道:“兌了水的燒刀子,這麼爛的酒你也喝得下去?”
張鳳起並不理會,接著幹掉幾碗,毫無女子扭捏姿態。
文延樂皺眉,忙伸手攔住她:“空著肚子喝這麼多作甚?”
她雖武學造詣尋常,但力氣卻不小,只是奈何不了文延樂這樣的練家子。
張鳳起配合的很,放下酒碗,筷子叉了一塊肉,銀釵試過後,入口便吧唧吃了。好半晌,她才低低道:“駙馬,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想起數年前的王家村,那個用石頭砸死人的張鳳起,文延樂恍惚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嬉笑的面容,道:“當然記得,娘子委實心狠手辣。”
“駙馬記得我說的話嗎?”張鳳起望了望他,文延樂微愣,顯然不知道她指的哪一句。
張鳳起挑起眉,又喝了一碗酒,緩緩道:“你問我砸死人推給你們,村裡人能信嗎?我說,因為你們是外姓人,還是外村人。”
文延樂露出一絲不解,不明白為什麼張鳳起怎麼說起這個,於是只笑笑:“娘子的記性真不錯,難不成那時候就惦記上為夫了?”說著,他抬手捏了捏張鳳起的臉頰。
張鳳起推開他的手,微眯起蒙上酒氣的眼睛,只問道:“駙馬,當時你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嗎?”
文延樂聽出一絲玄意,面上卻不顯,漫不經心的朝後頭艙板一靠,悠悠道:“當時不明白,後來明白了。閉塞之地,總是特別排外,只要不是姓王,不是本村的,就一概不信任。”
張鳳起慢慢呷著酒,一字一句說:“駙馬,皇家也是閉塞之地。”
文延樂心裡一緊,眸光一閃,但任憑平日心思機敏,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但望著她那平淡如水的面色,突地生了寒意,幾乎是下意識打起了全副精神。
張鳳起卻形似無感,轉頭看向他,緩緩嘆了一口氣,面色漸漸溫柔:“駙馬,其實,我是很喜歡你的。”
聽見這樣直白示愛的話,文延樂似稍感意外,他聽過她說的喜歡,但這一次,他明顯得出裡頭的感情。張鳳起慢慢地轉過眼睛,眼前的篝火順著微風,在風中搖曳起伏,正映著她那一雙波光流轉的眸子。
文延樂突然發覺,這雙眸子此時朦朧的竟無法分辨清楚她的神情,原本應該動容欣喜的話聽在耳裡,卻忽然失了效應。
看到文延樂眼一翻,手微微抽抖,終於昏了過去,張鳳起鬆了口氣。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銀釵,自言自語道:“說是散功粉,若攪得多了,倒還有蒙汗藥的潛質。”
邗溝綠沉沉的夜風撲面而來,夏天都好像微有寒意的秋日。
幾個船伕原本在底艙吃飽欲睡,不想卻被張鳳起打攪,她推開艙門,道:“幾位船哥,外子喝醉,麻煩幾位幫我抬他進房吧。”說著,她已經拋過幾塊碎銀。
幾個船伕連忙接過,跟著張鳳起上了船板上,見那文延樂躺著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不僅生了幾分鄙夷,道:“這公子生得倒是俊模俊樣,不過一些燒刀子就醉成這樣,也太不爺們了!”
矮個的船伕更是輕佻的看了張鳳起一眼,嬉笑道:“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卻要委身給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實在委屈啊!”
其他兩個船伕一邊抬著文延樂,一邊也哈哈笑起來,眼神曖昧。
張鳳起心知他們見自己孤身女流,起了了調戲之心,當下也不惱,只微挑眉頭笑道:“實不相瞞,外子初入拱衛司時就酒量清淺,沒想到如今外子在拱衛司那種地方薰陶數年,官是做到了小主簿,奈何酒量卻一分不增,幾碗燒刀子就醉了,倒叫幾位船哥笑話。”
幾個船伕只聽到“拱衛司”三個字,就已經談虎變色,何況聽到後來“主簿”二字,更是收斂了調笑。高個的那個船伕忍不住輕問一句:“這位爺竟然是拱衛司主簿,可為何不坐渡船南下,到底也舒適些個。”
張鳳起彎彎嘴角,故弄玄虛道:“渡船到底人多口雜。”
幾個船伕雖然不是聰敏之輩,到底也混了許久的營生,往來這些事也見得多了。他們見張鳳起說半句藏半句,當即相視一眼,再不敢多問。
張鳳起看著他們幾個將文延樂抬到床榻上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連打賞都不敢要,不由微微一笑。
拱衛司這種地下警察一樣所在,在民間的威懾力可見一斑,哪怕只是主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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