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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策拿起棋子壓在書頁一角,隨口吩咐,“正好,才剛又有顆滾到門邊去了。”
“陛下。”明顯可見賢庸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您先讓奴婢將棋盤整理一番可好?”
宗策回首如春風一笑,“那多麻煩你。”
賢庸:“……”
“去拿本空白奏摺來。”宗策看了會兒書冊,覺得排版佈局不合心意,便丟到了一邊,“字畫同框,少了留白。”
賢庸拿來奏摺幫忙鋪好,十八頁的折本攤在席上如同白練。宗策親自調了墨,提筆將書冊上的字畫一一謄抄下來,分毫不差。
他寫字時極快,狼毫飛走,如同疾風暴雨,賢庸只來得及跪挪位置,幫著攤平紙張。但他作畫時又極慢,和風細雨,工筆寫意,一筆一墨都十分精細。
月落日出,一夜過去,殿內的燈光也亮了一夜。終於將字畫都謄抄好了,他吩咐賢庸,“把它收好。”
一整宿都是全神貫注,宗策頗為疲憊,他揉了揉眉頭,心情卻很好。
“陛下,此圖配的故事在何處?”
賢庸收拾到畫的尾端一折,左右找不到相合的字,不得不出聲相詢。
那折畫得是人像。想是因為繪畫角度的關係,濃密的樹蔭下,不見女子容貌,但見樹下女子窈窕的身影,錦衣華服,卻失了幾支花釵髮髻散亂,顯得靈動。
宗策正執起旁邊的銀器酒壺,仰首就著壺口飲酒,聞聲餘光瞥去,停口就笑,“你覺得她如何,美不美?”
賢庸倒也直白,“看不見正臉,不知美醜。”
“我也沒見過她正臉。”他擱下酒壺。“我只聽她講過故事,嗓音清甜,想必長相是不差的。”
“可要奴婢去查明她的來歷?”
“問出是哪個,再宣她侍寢是不是,你們也就這點路數。”
“可奴婢見陛下著實有些喜歡她……”
宗策睨著他笑,“喲,你還知道什麼叫喜歡?”
“陛下……”賢庸無奈。
“我看阿政喜歡他那個小書使倒是真的,聽德碌說她把他氣得不輕。這兩天脾氣差的,我都不敢惹他。”宗策站起來,徑自到銅盆架那兒洗了把臉,賢庸跟著幫他戴上面具,遮住了面容。
“我出去走走,他要還是那個德性,誤了朝政,你就叫德碌幫他宣那位烏美人過去消火。”
他勾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出殿門,是一片翠玉般的荷葉池,他沿著橋走過,走到一半時忽而低頭看池邊的那隻小舟,池水春皺,舟身輕擺,舟頭搖著一隻半枯了的荷葉風鈴。
*
梔蘭閣。
“近兩日,怎麼不見陛下來宣?”山薇倒了一點水,挽起袖口替寶琢磨墨。
寶琢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聞言煩心事又湧上來,“大概是上回我徹底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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