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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永遠是撿養母淘汰下來的破衣舊裳。而認識了時華浩之後,他帶著她天天吃不重樣的高階餐廳;送她各式各樣的華衣美服;這種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讓她無法不心動——一個十六歲鄉下姑娘極其有限的人生閱歷與見識,註定了她的短視與膚淺。
就這樣,引弟辭去了迎賓小姐的工作,把土氣的鄉名改成了蘇盈,做了時華浩在內地的外室。雖然他的年紀是她的兩倍,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正處於最富魅力的人生階段,更何況他還能用金錢的樹蔭為她遮蔽掉人生路上所有的坎坷風雨。
儘管沒有正式嫁給時華浩,蘇盈卻像所有嫁雞隨雞的鄉下女子一樣全心全意跟著他,為他生孩子。因為在她看來這個男人雖然不能和她結婚,卻也是她頭頂的一片天,是她下半輩子衣食住行的所有依靠。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依靠原來並不牢靠。
時華浩死時,蘇盈才二十五歲,依然年輕貌美。有人表示可以介紹她給另一位港商當外室,繼續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她拒絕了。
因為在經歷了時華浩意外離世搞得自己和兒子瞬間失去依靠的變故後,蘇盈開始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點——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她把手頭上的那筆現金存款謹慎地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存在銀行吃利息;另一部分決定拿出來做點小生意,自力更生地養活自己和兒子。
最初,蘇盈選擇開一間花店做鮮花生意,因為她喜歡花。花店開了兩年多,生意一直不溫不火,每天的營業額扣去成本與損耗,盈利不到一百塊。雖說一個月只能賺兩千元多,但彼時的她還是比較滿意了。至少也是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可以避免坐吃山空。
花店開到第三年時,隔壁新開了一家時裝店,專賣潮流女裝,生意十分紅火,聽說一個月能賺上萬塊。蘇盈看得眼紅心動,也改行跟風做起了女裝生意。
一開始磕磕碰碰得並不順利,因為蘇盈進貨不像別人那麼有時尚觸覺,許多款式她覺得好看放在店裡卻賣不動。意識到了自己在這方面的不足後,她一口氣訂了許多時尚雜誌來惡補相關知識,漸漸地搞懂了這個圈子,並且練就了自己獨到的眼光與品味。
終於,蘇盈的女裝店在慘淡經營了一年多後,生意開始變得紅火起來了,每月純利潤開始了從幾千到上萬元的逐漸攀升。那一年她三十歲,在一個俗稱“女人三十爛茶渣”的年齡裡,完成了從金絲雀到女強人的華麗轉身。
而女裝生意的做大做強,在蘇盈把兒子送出國唸書以後。沒有孩子要照顧了,她正好把心思全部用在店裡。七八年的時間下來,這家店被她做得風生水起,不但另外開了好幾家連鎖店,還緊跟潮流在網上開了一家女裝旗艦店,光是網店每年的營業額就有上千萬。
現在的蘇盈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婆,但時承平卻從來都不問母親的資產有多少。有時候她主動想和兒子談一談這方面的事,他也會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
因為,時承平太清楚母親的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而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令他倍感屈辱。但是與此同時,他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母親和她靠第一桶金掘出的財富,他沒有機會去英國留學,更沒有經濟實力學自己喜歡卻燒錢的攝影專業。這又令他無法不感激。
屈辱有之;感激有之;兩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異常糾結。糾結得時承平只能儘量不去想、不去聽與之有關的事情。
此時此刻,聽出母親在講業務電話,時承平馬上就走開,徑自先進了餐廳坐下,端起保姆盛好的一碗人參乳鴿湯慢慢喝著。
幾分鐘後,蘇盈結束了通話走進餐廳。她一邊坐下,一邊親暱地拿起筷子為兒子挾了一塊爆炒牛肉:“承平,這是你最愛吃的菜,媽親自下廚做的。”
“謝謝媽。”
母子倆剛剛才吃上飯,蘇盈擱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就又響了。她想和兒子好好吃頓飯,便打發保姆去接聽:“你問一下是誰?有什麼事?然後再告訴對方我現在沒空,一會兒再回電話。”
簡短地接完電話後,保姆扭頭彙報說:“蘇總,電話是香港一位律師打過來的。他說受一位時立仁先生的委託來聯絡您,請您儘快回電話。”
蘇盈吃驚地一怔,雖然時立仁這個名字她並不熟悉,但是香港來電,又是姓時的人委託,無疑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時承平生父時華浩家族的人。
當年時華浩心肌梗塞猝死後,已經為他誕下兩子一女的原配夫人不承認蘇盈母子是時家的人,甚至沒有通知她這個噩耗,徹底乾脆地把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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