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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時承平本能地產生了一個驗證的想法。他吃完羊肉串後,一直把剩下的竹籤都握在手裡,準備到了停車場再扔進垃圾筒。此時此刻,他就用同樣的竹籤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抽出兩根朝著自己的手臂試著紮了一下。結果竹籤沒有破,面板卻被扎出兩個小洞,迅速沁出兩點血珠。
做完了“實驗”的時承平,一瞬不瞬地盯著章可貞看,眼睛裡全是驚訝不解的問號。一身紅裙的女孩;臨近午夜的時刻;原本該有的身體傷害卻無跡可尋……這一幕與幾天前那個車禍發生的夜晚如此相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的身體不會受傷嗎?
想到這一點,時承平下意識地就舉起兩根竹籤朝著章可貞的手臂紮了一下,完全是鬼使神差般的舉動。竹籤的尖端觸到她面板的那一刻,那看似光滑如綢緞般的肌膚,卻令人訝異的有著宛如鋼牆鐵壁般的質地,堅硬得讓兩根“前來冒犯”的竹籤發出清脆的折斷聲。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驗證的結果還是太過驚人了。兩根瞬間折斷的竹籤,讓時承平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他抬眸看著章可貞,她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間,夜彷彿變得死一般寂靜,空氣沉重得如一塊玻璃,哪怕是輕微的一下呼吸,都能在空中擦出尖銳的回聲。
“你……”
時承平震駭難當地剛剛說了一個字,眼前忽然光芒大盛。光芒是從章可貞原本掛在脖子上,此刻捏在手指間的一枚銀白色Z字形的掛飾中發出來的——一線極瑰麗的綠色光線,直射他的眼眸,讓他瞬間什麼也看不見,腦子也隨之一片空白……
綠色光線射出的時間非常短暫,短到只是一剎那間,這令章可貞暗中叫苦:糟糕,看來能量不足了。時間不夠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呢?
光線消失後,時承平的視力很快重新恢復正常,可是他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當發現自己半蹲在地上,手臂上還有兩個竹籤戳出的傷口時,他愕然不解地問:“我怎麼了?”
這個問題讓滿心忐忑不安的章可貞鬆了一口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她一邊顛倒事實地回答他:“時先生,你忘了嗎?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拿在手裡的竹籤戳傷了。”
時承平一呆:“是嗎?怎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章可貞繼續忽悠:“時先生,你今天忙了一天可能太累了。所以剛才走著走著都能睡著,結果一步踩空摔了跤。唉呀,你什麼都想不起來是不是磕到頭了?”
腦子的確有些暈乎乎的,時承平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記憶畫面,如一幅散落的拼圖碎片般在他腦子裡慢慢拼湊起來。一整天的忙碌工作;拍攝完成後餓得前胸貼後背地走出酒店;在烤翅攤前停下來買羊肉串;拿著羊肉串和章可貞一起邊走邊吃……
記憶卡在這裡開始讀取失敗,時承平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摔了跤。不過如果真的累得走路都睡著了,那想不起來也正常。誰會記得自己睡著時的事呢?
定定神,感覺腦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後,時承平慢慢站直身子說:“沒事了,應該沒有磕到頭。”
“那就好,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好好休息吧。對了,時先生,你現在的狀態能開車嗎?安全起見還是打車吧。你的車就先停在這裡好了。”
時承平想了想沒有堅持,他想自己已經疲憊得連走路都會睡著,如果開車時也照本宣科來一出,那到時候可就不是摔一跤的事,只怕要車毀人亡。於是他預設了章可貞的建議,和她一起坐進了一輛計程車。
章可貞住得近,計程車司機一刻鐘內就把她送到她的單身公寓樓下。接下來,至少還要半個小時才能把時承平送到銀沙灣。
和時承平道別後下了車,目送兩盞車尾燈遠遠離去,章可貞一邊摸著脖子上那枚Z形掛飾,一邊放心地長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雖然這個東西蘊含的能量已經不足了,但還是有效地抹去了他那幾分鐘的記憶。不過以後如果再出現這種狀況,我可就徹底沒有應對之策了。到時候,就只能……
清晨,淡藍的天,鮮紅的朝陽,一縷嫋嫋的雲,在微微的風中搖曳。
天氣很好,時承平的心情卻不太好。因為他手臂上被竹籤戳傷的兩個傷口,一夜醒來後變得又紅又腫,隱隱作痛,看來是感染髮炎了。他本來想從家裡的醫藥箱中找點碘酒來搽一搽,卻發現那瓶碘酒已經過期。便將就著貼了一張創口貼,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
處理完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