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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演過那麼多次的才子,卻沒有做過一次佳人。有時恍然也許某一世自己便是個男人,也曾披荊斬棘、也曾開疆擴土……所以這一世演起男人才得心應手。但是上一世她也只是個被人欺凌到慘死的悲命女子,亂世裡漂浮,孤身女子命如草芥。這一世,她救父救母救弟,時刻懸著心,唯恐行錯一步。連父母都嫌她太過剛強,姚蝶衣卻看出她的脆弱。
姚蝶衣的一席話勾起了唐棠內心的脆弱,絲絲縷縷沁入她堅硬不催的心,慢慢浸軟泡透,化出一灘春水……
後來他不僅照顧孤身在上京求生的她,還將自己的表演心得傾囊相授。
兩人慢慢相扶相攜至今。
唐棠突然被身上撲來的男人抱住,衝擊力使她連退數步,還沒等她想起這男人是誰,槍聲已經響起。
邱燕西看著唐棠從疑惑驚訝到震驚的眼神,微微一笑,她這次終於結結實實看了自己一眼。
西海會所的賓客亂作一團,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慌亂逃跑的眾人,如驚鳥四散。
唐棠震驚的用眼神尋找姚蝶衣,她的男人在哪裡?她女人的直覺在這一刻告訴她,她平靜的生活將被打破,也許會徹底變樣。
師傅以前常說,這戲就如同人生一般,需要人用心體會……
現在看來她的人生也如這戲劇一樣波折橫生,反覆無常。但人生之戲一開唱便沒有停場的時候,就如同她這一出現已開場的戲,只得自己披掛上陣,將它演完。
'我只道鐵富貴一生註定,卻不知人生數頃刻分離,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第1章
上京接連十幾天的秋雨襲來,將滿城的男女老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大家還在晃神,似乎昨天還是滿樹著綠,而今卻呆怔,滿街落葉無人掃。
唐棠著一身洋紅色白玉蘭飛蝶旗袍,打汽車款款而下,似帶著一股春風。烈烈的紅豔,映襯著街頭巷尾瑟瑟而行的路人,整個場景讓人想起克拉姆斯柯依的那幅油畫《無名女郎》,身後的皆是背景,只有她整裝待發,用矜持和驕傲奔赴一場需自己應對的戰爭。
街角枯黃的樹葉還在打著旋徐徐而下,縱使明年還有再一次新生的機會,只怕那時的那片葉子也不再是它自己,所以這留戀才顯得可貴,就似這世間諸人,昨日的我只怕也不再是今日的我。
唐棠回頭瞅了一眼,漫無焦距的眼神,似在看落葉,又似在看行人。站在一旁的行人激動得面紅耳赤,能接到‘一代唐皇’的青眼,這是多麼榮耀的事兒呀!可是她卻悠然轉身,只留路人呆愣當場。
“唐小姐,您請。姚先生已在包廂。”威廉姆西餐廳的侍者,躬身說道。
唐棠點點頭,精緻的下巴劃出輕巧的弧度。
侍者有些走神,不愧是風靡全國的戲子,一顰一笑皆是景,一個微微的頷首,竟讓他想起孔雀。
包廂門早已開啟,姚蝶衣正在斟咖啡,多年的青衣唱下來,他的動作柔美似雲,輕蹙的眉頭,似有解不開的愁。
他常常於人生覺得:戲裡戲外;這人都似在演一齣戲,但戲臺上自有劇本照本宣科,人生卻常常波折橫生,讓人措手不及。而他現在就陷在這樣的僵局裡。
唐棠慢慢前行,她停停走走不時看看牆上的油畫,東方的大門被西方開啟之後,這些西方的油畫逐漸擠進文人階層的世界,幾千年的寫意畫風,全被這些顏料擠進角落。
她重活一世,有時玩味:自己又將哪些人擠進角落?是啦!其實很多。自己改變家人命運的同時,許多人的命運也跟著發生轉變。幼年的時候,不知在何處讀過一句話,年輕時欠下的債,年老時都會上門收債。她也笑著自問:這一世,自己是收債的還是欠債的?
上一世恨極時,也想過諸多報復,但重來一世卻不想讓自己陷在仇恨裡,所以這一世她選擇了一條新路,不管收債欠債,不管有無今生來世,她只做好自己。
姚蝶衣扭著手指思考該怎麼對唐棠說,他沒有想好,發生這樣的事,他知唐棠也不想。如果這樣分開,他必然負了唐棠,可如果不分開,這樣牽連下去,自己的人生、名譽、奮鬥來的一切……他想到朋友黃驊的話,為今之計,只有捨棄唐棠,你投靠r國人,還有一線生機,但邱部長的公子總得有人償命,舍了她才能保你。
他這一生,年輕時經歷諸多苦難,二十多歲成角,走到哪裡自有人追捧。縱然不捨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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