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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頭孫,你這貨色拉去餵狗老子還嫌咯牙!”旁眾裡一大腹便便的鄉紳粗著嗓子哂笑道。
“是啊,這瞎子還要我給供吃供喝,我養條狗還能看家,這瞎子倒是個麻煩!”
“就是,叫我說隨便找一地讓其自生自滅,留一天還多要你一口飯吃。”
……
紛紛兩兩嘲諷不堪入耳,她硬生生的住了步子。不過身上掛了兩匹劣質的綢緞,這幅狗眼看人低的語態實在令她不喜。她一把抓起籃子不客氣的再次擠進人群,在眾人面前華麗麗的把竹籃子往地上一倒,吐了兩個字,“我買。”
盯著滿地的銅板,半響,圍觀者鴉雀無聲。
“你這貨色不錯可不足大家有目共睹,我給你九百個銅板,你應是不應?”她冷冷盯著那尖嘴商販,說是商量可語氣卻不容置疑。
“應,應,這小子姑娘領回去罷。”良久,尖嘴商販才緩過神來。忙嬉皮笑臉的把少年一把推給她,難得還有人願意出九百個銅板,這個燙手山芋總算是出手了。
旁眾稀奇看著她,不是城裡的官家小姐,怎地出手這麼豪爽買個無用之人。
“跟我走吧。”她扶過少年,眼角心疼瞥了眼滿地的銅板。衝動是魔鬼,這句話果真是真諦。
那天,煙花三月,草長鶯飛,蓮安城的一件趣聞。頭巾姑娘左抱右提,身後跟著個扯著衣角衣衫襤褸的少年。兩人走走停停,一路遊街般蝸行半個時辰才走出城門。
一兩銀子,十來斤大米,一斤多砂糖,三包種子加上一個瞎眼少年。她這是敗家呢敗家呢還是敗家呢?秀才爹對她買個人回去不知會作何感想。秀才爹後來是這麼說的,坑她爹的白桃花。
出了城,晃晃悠悠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實在累得有氣無力,尋了處樹蔭放了籃子坐下。少年一路安安靜靜,她叫站就站她說停就停,還真是個老老實實的忠犬。
“你叫什麼名字?”她用手扇著風,盯著蒼白麵色的少年。
“……”。
“你有家人嗎?”少年不答,她不死心接著問。
“……”。
“你不會是啞巴吧?”她心裡咯噔一回,從來沒有買過人,沒經驗不曉得驗貨,這小子不會除了瞎還是個啞巴吧?現在回去退貨,那尖嘴商販不知還在不在。
大槐樹茂密著葉子,星點嫩黃碎花嬌美如辰。細密綠油的尖草長滿了路旁的田壟,飛燕忽高忽低翩閃而過。她也一時沒了話語,退貨不是帶回家又啞又瞎可是個大麻煩,養個秀才爹就夠頭疼的了,偏偏又多張吃飯的嘴。
“雪色。”良久,少年清朗的嗓音如白花繁盛。
“呵呵,好名字。”她愣了半響,不客氣乾笑兩聲。雪色?叫個狗蛋,來福的還顯得正常些。雪色,少年蓬頭垢面,怪彆扭的。倒是對方嗓音清越,雪色不辱其名。
少年馬上會意對方半帶的嘲弄之意,蹙著眉頭別過臉再也不肯說話。她也不在意,好歹不是啞巴,聲音也怪好聽的。等到她擺攤的時候,讓少年在旁邊給她吆喝兩聲指不定還能引些桃花。
她美滋滋的想著,這九百個銅板得從這小子身上賺回來才是,商人哪能做賠本的生意。挎起竹籃,提起米袋,白桃花難得幹勁十足的往回走。
雖說快了步子,但到底還得顧著瞎眼的少年。半個時辰的腳程,他們愣是走了一個時辰。但好歹是趕上晌午午飯的時候,她不下廚,秀才爹的手藝還不得掀了灶屋。
“阿爹,我回來了。”老遠看到秀才爹盯著村口張望,她揮了揮籃子招呼秀才爹幫忙提米袋子。
白秀才看到閨女提了東西回來,屁顛屁顛跑過來殷勤幫忙拿籃子提袋子,早上就咬了倆閨女熱的飯糰子,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一步,後邊跟一步;他再一步,後邊再跟一步。
“桃花呀,這小子誰呀?”秀才爹警惕瞪了少年一眼,小聲向著閨女使眼色。
“哦,我花九百個銅板買的。”她瞥了少年一眼,淡淡應了一句。
秀才爹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一眼乾瞪著扯著自家閨女衣角的少年。九百個銅板?買了個瞎子?自家閨女就這麼急著物色出嫁物件,昨兒才被退了親今天就從街上買了個男人回來。只是,買男人也得買個有鼻子有眼的,這麼個瞎子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忠犬買回家了,秀才爹默默嘆息,坑她爹啊!!
☆、墾荒
“咳咳,桃花呀,阿爹知道你昨兒被退親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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