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頓了頓一把扯了臉上的巾子,恨恨上前拽住她。他昨晚因為那二兩銀子還被王大貴揍了一頓,那老傢伙愣是一宿都沒讓他進門。今早他正打算來找她的麻煩,她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你見過我這樣的女的嗎?”她懶得與他理論,乾脆扯了額頭上的頭巾,拳頭大的胎記赫然躍入眼簾。
王明修為了不讓她走拽得極緊,她把頭巾一扯,醜陋的胎記就猛地出現在他眼前。王明修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連忙一把鬆開跳到一米開外。
“王少爺,我勸你沒事還是少惹我。”她咧了個極燦的笑意,拍拍袖口扭身走了。出門碰到這個難纏的主,一天都得倒黴了。
“哼,大爺我不打女的,但遲早得讓你好看!”這回眸一笑,美人自是賞心悅目,偏偏在白桃花臉上那叫個面目扭曲。王明修強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不適,扔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閃人了。
老天呀,信女並非想要嚇走王家三郎,罪過罪過。
送走王明修這個冤大頭,白桃花覺得鳥語花香,惠風和暢。哼著小神曲,一路直奔市集好不自在。
桃花村離縣城不過半個時辰的腳程,她來到城門口天色就已大亮,趕牛騎馬走街串巷的,形形□□絡繹不絕。蓮安城僅僅只是小城,街上多為著棉麻的市井百姓,綾羅尚是少見的,綢緞更為稀貴。就秀才爹那點家當,節衣縮食攢件棉衣都是極難的,她身上這件麻衣還是補了又補,改了又改的。
惆悵片刻,她踏腳穿到最熱鬧的集市。那二兩銀子她沒敢全拿,看秀才爹眼底閃的精光,她暗地留了一塊碎銀。這一兩銀子她哪敢真如秀才爹說的去買女兒家的東西,先甭說那些胭脂水粉得花多少銀子,就她這張面孔抹成唱戲的倒更嚇人了。再說就她家米缸的幾碗米,還不夠喂茅屋裡的老鼠。
她拉了拉那塊不自在的頭巾,轉身向米鋪子去了。花了八十個銅板稱了十來斤的大米,應該夠她爺倆撐個十天半月的。麻利提起十來斤大米,將找回的銅板好生藏著籃子裡。雖看著挺多,但屋裡空蕩蕩啥都沒有這點錢真不夠解渴的。
又在集市上晃悠了幾趟,肉,時令蔬菜,布匹……樣樣都是缺的。唉,來到集市她惆悵嘆息差點沒把心肝吐出來。遇到個坑閨女的秀才爹,她真是有夠操心的。目光終於從肉攤子上收回來,她找到一個擺地攤賣種子的老漢,坑蒙拐騙花五文錢買了三樣種子。一包辣椒籽,一包青菜籽再加一包‘贈品’向日葵。
雖說還有九百來個銅板,但花錢的路子太多。何況她要創業還得有一筆不小的啟動資金,如此一想,她僅僅再花了零餘的十五個銅板買了一斤多的砂糖就打算打道回府。(注,一兩銀子等於1000個銅板)
“走過路過的,瞧一瞧看一看。”
一陣緊鑼密鼓在街尾敲響,聞聲過去的人群裡裡外外圍了兩三圈。
她掂量著左提右抱的斤兩,這小身子骨完全不復她前身的威風,一步三喘也不知得什麼時候才回得去。她挪著步子,索性扒開人群也去湊一回熱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原以為是小販在搞什麼促銷活動,在前世,滿大街搞促銷的爭相拿著高音喇叭嘶吼,更有甚者大打出手也不在少數。然而,眼前這個敲鑼打鼓的尖嘴商販賣的卻不是尋常的東西。
是人。
少年衣衫襤褸瑟瑟裹著粗麻衣,遍身都是鞭打的血痕她看得觸目驚心。古代當街販奴的不在少數,揚城那樣的大都市王孫貴族隨意售賣奴隸彰顯自己的地位,蓮安城雖小,但土豪鄉紳也不在少數,家裡僕從多則上百少者也有數十。
圍觀人群漸多,偏偏任那尖嘴商販磨破嘴皮也沒人開口出價的。
那少年,是個瞎子。
少年身形單薄,結滿血垢的黑髮耷在蒼白的面頰上。相比滿身血痕,少年雙眼纏著粗麻布,絲縷血漬隱隱約約更為駭人。這也就不奇怪為何沒人願意出價了,畢竟蓮安城富庶官人大多種田為生,這季節買僕從多是為了春耕,這瞎子帶回去不過是多了張吃飯的嘴,播種耕田什麼都做不了。
“各位大爺行行好,這小子模樣生的周正,一兩銀子絕對划得來。”尖嘴商販賠笑一把捏住少年下顎迫使對方抬頭露出慘白的臉頰,這小子好好的一張臉,他還想借此大賺一筆。偏偏一早起來,這小子眼睛竟這幅模樣。這哪是撿了個寶,分明攤了個麻煩。
她瞥了一眼籃子裡的銅板,左抱右提擠著人群打算出城趕路。眼前這小子固然可憐,可她與秀才爹都快揭不開鍋了,她現在哪有閒錢搞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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