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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直到近代時,才由外國傳來了種牛痘的法子。流珠出生的時候,天花病毒早就被人類消滅殆盡了,至於種牛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流珠也記得不甚清楚,只知道爸媽胳膊上留著塊兒小疤,就是種牛痘種出來的。
她稍稍一想,順手拿起弄扇那巧手剛縫製出來的一塊紗布口罩帶上,隨即對著四喜道:“四喜,備車,去京兆郡王府。”
傅朔被封做京兆郡王之後,傅辛便給他賜下了宅子。他無甚家眷,乾脆就讓那些個外使等也住進了那寬敞得讓他不適的大宅子裡,加菲爾德也住在裡面。加菲爾德似乎是不找著那個婢女便不肯罷休了,決意從此長住汴州,流珠前些日子也去找過他幾回,言語間對他試探了幾次,順帶著還練習了下荒廢已久的英語口語。
四喜聽她下令,卻有些猶豫,見四下無人,便道:“官家說了,叫奴看住了娘子,務必護住娘子周全。官家還給了咱這個……”說著,他偷偷摸摸自袖中掏出了一塊金色巾子,小聲道:“官家給娘子賜下了極為貴重的物件,和那口罩竟是差不多,只不過不比娘子想得巧妙,只能將整塊布系在臉上。這巾子是桑蠶絲與黃金絲製成的,雖說扎眼了些,但如今是生死關頭,娘子也不必顧忌那許多了。”
流珠冷冷翹了翹唇角,淡淡掃他一眼,隨即對著另外的小廝道:“去備車馬,動作麻利點兒。”
四喜見她執意如此,也清楚她的性子,只搖了搖大腦袋,悻悻然收了黃金絲織就的貴重巾子,收入袖中。不一會兒,小廝便來報,說是車馬已經備好,可誰知流珠剛走到門口,正要上車時,便見徐子期自雪白駿馬上利落躍地,劍眉深蹙,厲聲道:“二孃回來。勿要再亂跑了。”
流珠嘆了一聲,只好面帶急色,道:“兒有要緊事要辦,馬上回來。”說著,她抖了抖手中的口罩,“大哥兒不必憂心,兒會好生掩住口鼻的。”
徐子期見她這般固執,剎那間凜然生怒,又沉聲冷道:“下車。回府。你有甚要緊事?是賺銀子還是會哪位貴人?這些比得上性命重要?”
流珠無奈至極,只好先行上了馬車,隨即單手掀著車簾,抿了抿唇,強壓怒氣,溫聲道:“兒有治這痘瘡的法子,或可一試,但也不能確定,非得與加菲爾德先生商量商量不可。”
徐子期聞言,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即冷哼一聲,但踏著黑靴,大步走到她那馬車跟前,跟著強硬地進了車廂內。馬車粼粼而動,車廂裡面,見四下再無旁人,流珠略有些沒好氣地道:“大哥兒跟過來作甚?是打算仔細盯著兒,看看兒是去賺銀子還是與人私相授受麼?”
徐子期勾了勾唇,下巴微微往裡收著,那雙眼睛則比平常還要清亮銳利,但直直地盯著面前的阮二孃,聲音微啞,低低說道:“我在宮城中巡視時,聽了戒嚴的訊息後,便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難安,急著往家裡面趕。才走到門口,便看見二孃往外面跑,立時便把我心裡頭這炮仗給點著了,這才對著二孃發作了。還請二孃寬恕則個。”
他話說到這份兒上,流珠不由有些發窘,也不敢抬頭與他那灼灼視線相撞,但睫羽微顫,微微錯開目光,溫聲道:“寬恕談不上。子期言重了。”
徐子期敲了敲唇角,又眯起眼來,沉沉說道:“二孃還通曉醫術麼?怎麼會知道治病的法子?”
流珠早有準備,微微一笑,抬起頭來,緩緩說道:“從前聽過一個江湖術士提起的,說得神乎其神,兒這才特地記了下來,後頭越琢磨,越覺得有些道理。只是這件事兒,還是要問問加菲爾德先生才好。先生是葡桃國皇家醫院的副院長,給國王治病的,兒最信得過他。”
徐子期點了點頭,凝聲道:“若是二孃的法子果真有用,二孃便能立下大功一件了。”
流珠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二人細細低語間,馬車已經行至京兆郡王府前。如今京中戒嚴,侍衛雖見流珠是個熟面孔,但還是攔了下來,特地通報,半晌過後,這才放行。
流珠跟在徐子期身後,款款行至堂中,待見到加菲爾德之後,流珠先是福身問安,隨即便開門見山,說道:“先生,眼下天花肆虐,不住蔓延,兒曾聽人說過一個法子,雖可一試,卻也拿不準,遂來請教先生。”言罷之後,她便將自己所知的牛痘免疫法說了一遍,道:“那牛也會染上天花,兒聽說那牛的痘液進了人的身子後,譬如注入胳膊內,便只會在人的胳膊上長痘,不會蔓延到別處。而那術士說,許多病啊,人得過一次之後,身體便有了記性,再不會得第二遍,這種牛痘也是一樣,種過之後,人便不會再得天花。便是已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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