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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小金勾了勾紅豔豔的唇,眸光微冷,輕聲道:“阿姊放心。奴都明白。報仇雖要緊,但奴的命,更加要緊。”
潮音點了點頭,微微垂眸,道:“依兒平常對那阮二孃的試探,這國公府的日子,按理說來,很快就要到頭了。只是如今北面不太平,萬一仗打起來,只怕這國公府,又要翻盤。這些朝堂之事,咱們兩個,是管不著的。咱倆能做的,便是——火焱昆崗,玉石俱焚。”
小金雞笑了笑,道:“那阮二對奴,正是入迷的時候,若不是礙著奴的身份,只怕早就把奴收入房中了。不過如今也好,奴在他身邊當丫鬟,行走反倒方便許多。奴先前做女飛賊,也沒白做,而今在國公府裡頭待了些時日,早把他們那些腌臢事兒,摸了個差不多了。”
潮音闔了闔眼,溫聲說道:“咱們還是得動作快些。兒瞧著那阮二孃,對於兒已經有些起疑了。”
小金雞卻只笑道:“阿姐莫怕。奴在這髒兮兮的國公府裡頭,摸清了幾件腌臢事兒,且一件一件,說與你聽。一來,這阮鐮啊,身邊有個小廝,名呼童莞,長得清秀至極,小時候起就一直跟在阮鐮身邊。奴雖還沒抓著把柄,但奴看阮鐮瞧童莞那眼神兒,還有童莞那股勁兒,這倆爺們兒,分明就是有那見不得人的勾連。咱姐妹倆行走江湖,見了那麼多人事,此等眼力,還是有的。”
潮音聽了,連連低笑:“小金看人,向來最準。若果真如此,那馮氏可真可憐。她約莫還真以為曾經得著過那份兒獨寵,哪裡知道,從始至終,那勳國公都是在做樣子呢。”
小金雞咯咯樂道:“可不是。奴先不打草驚蛇,等抓著證據了,立刻給他放出去,叫天底下人都知道。”頓了頓,她又道:“還有那阮大郎。先前奴陪阮二,去他大哥院子裡,跟大郎一起吃酒。兄弟倆都醉了,院子裡也沒甚把守的人,只兩個美婢在爭風吃醋。奴便去阮大的書房裡溜了一圈,結果發現了一封只寫了一半的信。這信的內容,實在有意思。”
潮音提耳細聽,便聽那小金雞道:“這信,是寫給阮二孃的。前邊刪刪改改了幾遍,處處都是墨團,怎地也看不真切,但似乎,是與阮二孃的身世有關。”
潮音聞言,眯了眯眼,緩緩說道:“若是阮鐮果真是個好男色的,養了個童莞在身邊兒,說是小廝,藉此掩人耳目,另一面獨寵那一無所知的馮氏,那這戲一直做下去便是,何苦在中間折騰出個連氏?這般想來,確是蹊蹺。”
她那纖細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紅木桌面,伴著門外沉沉雨聲,輕聲道:“那阮二孃,長得確實和勳國公不怎麼像。尤其那一雙眼兒,分明就是淺褐色的,跟琥珀石似的,睫毛又密又長,面板又那般的白……著實不似宋人。”
小金雞聽著,眼睛一亮,嬌聲道:“只怕又是一出好戲。”
姐妹二人又絮絮說了些家常話,之後小金雞行將離去,忽而又嘆了口氣,道:“小音姐,奴向來是個心狠的。你雖委婉勸了奴幾次,但你也清楚,奴打定了主意,便再也不會改動。劉端端那孩子,奴是定然要害的。那嬰孩雖在劉氏肚子裡,可卻正正經經,是國公府的血脈。他阮國公既然害了咱爹咱娘,那咱們的善心,也不必浪費在他身上。阿姊放心,這是奴的罪孽,與你無干。”
潮音嘆了口氣,只雙手合十,輕唸佛號,隨即手兒輕輕摸了摸那小金雞的腦袋,之後便將她送走。姐妹倆卻是不知,這一番密語,全都被隔牆的耳朵聽了去。
卻原來憐憐即將嫁與金十郎,便向阮流珠推介了弄扇作為接替,日後跟在二孃身邊伺候她。流珠特意入了宮,求了阮宜愛,阮宜愛對於一個宮婢也不甚在意,她說要,便給了她。弄扇從前雖天真稚拙,可跟著憐憐鍛鍊了些時日後,也漸漸明事。她很清楚,阮流珠對她並不信任,而她所要做的是,就是讓自己日後的主人,徹徹底底地相信自己。
弄扇因而對於生意上的事兒十分上心,這幾日更是積極,在女工院子、京郊別莊和徐府之間來回地跑,一點兒也不嫌累。此時素縑已回了老家嫁人,雪風一直對於自己的去向緘口不語,但弄扇卻聽人說了,那林雪風早與二皇子殿下有情,一離宮便入了二皇子傅從謙的府,伺候他去了。弄扇對於這二人的生活毫無欣羨,她不明白乾嘛急著嫁人,在阮二孃這裡忙活明顯有趣多了。
這一夜,外面下了雨,前門處的大街上積水甚多,弄扇便打算從後門走回徐府,不曾想卻撞見那尼姑潮音形跡可疑,領了個一看便十分風塵的小娘子入了門內。她心中好奇,暗暗起疑,附在側門邊上,將這番對話全部聽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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