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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卻搖了搖頭,輕笑著道:“咱母子倆賭上一回,雖說你出手是為了如意,但你大哥,到頭來還是會斥你。”
瑞安不解,但見二孃並未冷臉訓斥,還溫柔地給他擦拭臉上墨水,這心裡頭變得暖融融的,只怔怔地望著二孃柔和的眉眼,忽而間又轉念想道:細細一想,竟從沒見過二孃生氣的時候。二孃無論何時,都溫溫柔柔的,不像憐憐和弄扇兩位姐姐,嬉笑怒罵皆有時……二孃難道真的就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嗎?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面徐瑞安被阮二孃從街上“撿”回了家,由憐憐照顧著敷上傷藥,戰戰兢兢地等著徐子期歸來,而另一面,喻盼兒那弟弟喻喜麟,滿心委屈,由蔡典幫著叫了轎子,一路抬回了暫居的國公府。
喻盼兒此時剛送走了給劉端端把平安脈的大夫,轉而去了阮二的院子裡,甫一入內,便聽得一陣吹竹調絲之聲,餘音繚繞,嫋嫋不絕。喻盼兒壓著怒氣,假作一派平靜,緩緩抬步,往院落深處走了幾步,便見花柳那側,一個半露香肩的美人兒正半倚在眯著眼的阮二身上,和著靡靡之樂,恍若嬌聲啼泣般唱著柔媚的曲兒。
這人倒不是別人,正是那先前與喻盼兒在蔡氏散館前吵了一回的那歌女。阮二見她性子如同小辣椒一般,牙尖嘴利,又分外放浪大膽,與平常所見的小娘子大為不同,便來了興致,與她暗中相約。想那喻盼兒也好,劉端端也罷,皆是欲拒還迎,在榻上顯得尤為木訥,自打見了這名喚邵小金,花名“小金雞”的小娘子後,阮二便嘗著了新甜頭,高興得很。
見了喻盼兒,小金雞反而愈發騷浪起來,一個勁兒地貼著阮二的身子,好似柔若無骨一般,這副香豔場景看在喻盼兒眼中,著實刺眼。她微微一笑,上前緩聲道:“端端今日還跟兒說呢,只盼著二郎能去看看她,還有她肚子裡那小阿郎。郎君可莫要忘了。”
劉端端如今被困在宅門裡,雖說肚子裡有個孩子,可喻盼兒卻早盯上了她那孩子,再加上阮二有了新歡,自己懷著孕,面容愈發枯黃,劉端端只覺得灰心懶意,一點兒爭鬥的心思也無。她才不指望著阮二郎這樣的風流子想起來她呢,又哪裡會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喻盼兒想要挑撥小金雞和劉端端,才編了這樣的謊。
小金雞擠著眼兒一笑,嘻嘻說道:“奴和端端娘子早先前就見過幾面,來了國公府暫住後,也去探過幾回。她如今身子正是難受的時候,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二郎確實該多去看看。”
阮二卻只不耐地閉著眼道:“你一來,我這閒情逸致,全都被攪合到九霄雲外了。你先前也是個讀詩作畫的,如今就知道跟在娘後面拍馬屁,挑撥這個,攛掇那個,我看了你就心煩。起開,別擾了我聽曲兒。”
他這話說的實在難聽,喻盼兒卻仍是帶著強笑,道:“總不能人人都一頭鑽到詩書裡面,吟花詠柳,弄月轉風罷?總得有的人上趕著討嫌,兒這番努力,二郎以後會明白的。”言及此處,她忍了忍,正欲再勸,卻聽得一小廝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道:“喻小郎被人揍了,從學堂坐著轎子,回了府上,二夫人趕緊去看看罷。”
阮二一聽,來了興趣,睜開眼來,給小金雞拉了拉衣裳,教她候在此處,隨即跟在喻盼兒身後,一起去探望喻喜麟。喻盼兒見他跟著,反倒有些欣慰,暗想道:二郎倒也不是全然不理事兒的,對她也有幾分關切及在意,只是不掛在嘴邊罷了。
及至房中,喻喜麟正一派煩躁,又是把鞋蹬得老高,又是拿腳踹丫鬟的臉。喻盼兒見了,滿心疼惜,拈著帕兒坐到榻邊,帶著哭腔道:“好喜麟,誰這樣對你,阿姐替你教訓回來。”頓了頓,她又道:“今日落下的詩書,等傷好些了,切莫忘了補回來。”
喻喜麟不耐地應了一聲,又怒道:“我這幾日在散館裡表現得好,壓過了那徐如意一頭,連蔡先生都時時表揚我,誇我是奇才。那傻子羅瞻和蠢貨徐瑞安,便嫉妒我,說我欺負徐如意,侮辱二十娘,當著蔡先生的面就打了我。阿姐,這兩人壞的不行,你和姐夫可得幫我教訓回來。”
偏在此時,國公夫人也得了訊息,帶著婢子緩緩踏入屋內,恰好聽了喻喜麟這一番話。她蹙了蹙眉,只覺得麻煩,可又聽得喻盼兒擰眉冷聲道:“那羅瞻,是不是個連爹孃都不清楚是誰,住在散館裡的那個?徐如意和徐瑞安,是那三品小官徐子期的弟妹,對不對?什麼二十娘,雖說哥哥考了狀元,那也抹不掉他們金家以色侍人、賣身求榮的花名。你放心,你姐夫,自會替你做主……二郎,是不是?”
早在喻喜麟入學之前,喻盼兒就將這些子弟家裡面的情況查了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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