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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已經忘了她吧。畢竟已經五年了。而他,也從來沒有派人來尋過她。
五年來,他不是沒想過她,而是日日都在想她。
在那夜,未央跑出去的那一刻,他是多麼的想追上去。可是邁出的腳步又退了回來,他遲疑了片刻,轉身默默地離開。他想到了亡國之仇四個字。這幾個字太沉重了,別說是她了,恐怕連他自己也承受不起。也許不應該再去打擾她,也許一開始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未央是越國公主。未央會做各種越國的菜,說是千叔教的。他派人去查千叔的來歷,終於查到他曾是越國宮廷藥師。而越國攻城那日,剛生下的公主下落不明。
他開始只不過是猜測,直到那日,他知道未央是位族的後人。越國夫人就是位族的最後一位後人。一連串的事情在他腦中串起來,他終於確定她就是那位國破之日被匆匆送出去的公主。他一直不想將這個訊息告訴她,也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他想逃避,卻還是無法自拔地陷入和她的愛情中。
每個月的換魂之日,那碗湯藥都像是一碗毒藥,蠶食著他的心。他不是沒想過,只要他不喝,他就可以跟她換魂,他就能知道她在哪裡。但是每個月的那天,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慢慢將那碗湯藥一口一口喝下。
有一次,他生氣地將湯藥摔在地上。他氣她不告而別,他氣她是越國的公主,他氣她就這樣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他氣他自己的懦弱,沒有勇氣去找她,他氣自己的遲疑沒有在那一刻追上去。他氣她,也氣自己。可是沒過一會,他又讓下女重新再煎了一碗湯藥來。他想著這些苦澀的回憶,伴著湯藥喝進他的心裡。
管修問他:“世子,她究竟好在哪裡?你這麼多年都忘不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她的好,沒見過她的人不會懂。”
是啊,她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比她對他情深?
這些年來,他也曾夢見過她,不過卻是寥寥幾次。他盼望著能天天在夢裡和她相見,但她似乎卻十分地抗拒到他的心裡。他瘋狂地想念著她,卻發現她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他。哪怕是一支筆、一頁紙,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只能在空氣中捕捉她留下的味道,回想她的身影和笑聲。回想她在她懷中的樣子,回想她在樹下看書的樣子,回想她最後對他說的那句“別碰我”。他把和她曾經的回憶翻想過了無數遍,到最後,他記憶都有點模糊,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發生的,哪些是他的想象。
她離開後的第二年,程佑和妾室的孩子誕生了。他多希望這是他和她的孩子,那該有多幸福啊!他把那個孩子抱在懷中,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孩子朝他笑,他的鼻子突然有點酸澀。他的心在嘶喊,她在哪裡呢,她到底去哪兒了?會不會已經嫁人了,會不會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他不敢想。他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知道她已嫁作他人婦,他的心會不會碎。
她離開後的第三年,程玄駕鶴西去,他登基成為寧國的國君。高處不勝寒這句話說的就是自己吧,他時常這樣想。位子越高,卻越發覺得孤獨。他時常在傍晚登上城樓,藉著夕陽,看著他的國土。那時,他在想,自己得到的一切如果可以跟她一起分享該有多好。
雖然他才將近不惑之年,但有時他嘲笑自己是不是老了。他嘲笑自己變得多愁善感,嘲笑自己竟然會這樣想念一個人。當年澈影離開人世時,他似乎也沒這樣過。他笑自己也有脆弱的時候。而以前,他從不允許自己脆弱。他發現自己突然有了軟肋,而那卻是心中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每年,他都會去夏州看看。那裡是她的故鄉,他覺得,那裡帶著她的氣息,帶著她生命中流淌的血液。他在那裡,就彷彿覺得離她近了一些。可是,五年了,他卻從來沒有在那裡遇見過她。五年好像有點長,卻又那麼短,一晃而過。
這五年來,他也從未忘記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他聽從管修的建議,修建水渠、廣種農田,輕賦稅薄徭役,重視工商業。寧國在他的管理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寧國霸主的地位更加穩固。
“你會成為一個處處為百姓考慮、事事為百姓謀利的明君。不僅僅是寧國的,還是天下的。”
她曾經對他說的話,猶在耳邊。他努力去做,他一直這樣敦促著自己。他知道,她會看到。
他堅信她會看到。那樣的話,也許有一天,她會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再對他笑一次,再為他制一次香,再為她彈一次箏。
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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