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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她輕輕地自言自語。她的手指劃過一塊塊磚塊,像在撫摸著歷史,撫摸著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走過轉角,卻不知身後的另一個轉角,輕輕出現程希的身影。程希一身棕色長袍,面色淡然,沿著未央走過的足跡,似乎也在緬懷著什麼,又或許他在思念著什麼。
他們兩人就這樣沿著城牆而走,卻沒有遇見。他們的步伐驚人的相似,當未央走向下一個轉角時,程希又出現在了這個轉角。他們是如此的近,卻又是如此的遠。隔著空氣,卻無法觸碰。她不知道,心中思念的人就在身後不遠處思念著她。而他也不知道,只要他走快些,就能見到他心中的那個她。
不遠處的海面上傳來聲聲海鷗的叫聲,偶爾有一兩隻漁船在海面上順著海浪飄蕩,就像是他們一樣,心想靠近,卻總順著海浪漸行漸遠。
她在夏州的這些年,她的內心深處依然無法擺脫對程希的愛。她時時刻刻都在思念著他,而她也學不會不去想他。即使她的生活充滿了瑣碎的事情,但她的內心的愛依然滿溢。後來,她終於找到了讓愛和思念排解的方法,她把這種愛和思念分享給他人。她每個月都會去看住在貧民區的百姓,給老人送上熱菜熱飯,帶著冰糖葫蘆和其他的好吃的送給那裡的窮孩子。她彈箏給他們聽,做菜給他們吃,和他們一起唱歌跳舞。有時,她一直在貧民區待上一整天,用滿腔的熱情和愛溫暖了一個又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和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最後,所有夏州的貧民區都知道有這樣一位美麗又善良的姑娘。
她越來越喜歡夏州這個地方了。有時,她會跟著隔壁的大叔出海打漁。看著收網的那一刻,魚兒在網中活蹦亂跳,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那一刻,她的笑聲霖霖,笑容像是要化在海中。
有時,她會帶著小亮去集市上買東西。夏州的許多東西都帶著濃郁的越國風情,面對如此不同的小吃、飾品,她覺得生命處處都是驚喜。她換上夏州的服飾,編著夏州的頭髻,和夏州百姓一起光著腳在海邊嬉鬧。她覺得身心得到了解放,那種輕鬆和快樂,是來自對生命的感謝,對自然回饋的感恩。
冰火石依舊日日發出妖豔的光芒,她將冰火石日日帶在身上,那已成為她生命中不可言說的秘密,深埋在她的心裡。她沒想過,有一天,冰火石會再次照亮她的生命。
這天,未央正在廚房中忙活著,柳大嬸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柳大嬸一走進來,就說道:“未央啊,別做了,快洗洗手出來。”
未央摘下圍裙,問道:“怎麼了?”
柳大嬸滿面笑容,說道:“今日夏州城主帶著一位高官來品菜,那位高官說是都城採育來的高官,是來視察民情的。夏州城主帶著他來品菜,他對你做的菜讚不絕口,非要見見你。”
未央面露難色,遲疑道:“柳大嬸,我就不去了吧,我就是個做菜的,還是不要見了吧。”
柳大嬸搖頭道:“誒,人家可是都城來的大官,這話都說出來了,不見不好。就見見,沒事的,城主他人很好,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未央勉強同意,“我這洗洗手,換件衣服就來。”
柳大嬸笑著走出去,“好,快點啊,就在樓上的包房中。”
未央洗洗手,換了件衣服,又梳理了頭髮,覺得可以了,才走到樓上的包房門口。她輕輕叩門,就聽到門內傳來柳大嬸的聲音:“來了。”柳大嬸前來開門,拉著未央走進來,“來,這就是那位大人。”
未央跟著走進包房,卻抬眼看到了眼前所謂的高官就是程希。
五年了,她已經在夏州待了五年。說不清是夏州改變了她,還是生活改變了她,亦或是兩者同時改變了她。這五年,她沒有一天不想起他,她從一開始對他的愛恨交織,到後來只剩下愛,只剩下綿綿無期的思念。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深深愛著他,想著他。這份感情像是暗夜中的枝椏,總是在不經意間長出一朵花骨朵,然後慢慢盛開,卻從不凋零。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醞釀成滿樹的花朵,開滿了枝椏。
這五年來,她只是從柳大嬸的口中聽到又頒佈了什麼新政令,然後柳大嬸對程希讚美一番。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聽過程希其他任何的訊息。他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她的生命中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卻只在她的心裡越開越盛。其實,她知道,只要她閉上眼睛,就能定位程希,知道此時他在做什麼。但是她從來沒這樣做過,她有點怕。
她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是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面孔。她想,也許他從未想過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