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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調平靜,“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
龍雅波見她似乎不再那麼激動,稍稍放下心來,討好似得赧赧說道,“好在我當時沒扔,也沒燒,這不,又都還給東海了……”
“東海?你是說於東海?他回來了,他人呢?在哪?”龍雲悠一把抓過龍雅波的胳膊,語無倫次的,急切切地問著。
龍雅波被她焦急的表情嚇到了,有些暈頭轉向,想了想半天才緩過來答道,“早上他來過,找進叔。兩人在屋裡說了半天呢。我也是很多年沒見他了,他家搬走後就沒再見他回來過了……你給她寫的那些信,我當時都藏在老屋裡了……見他突然又回來了,就,就重新拿出來,都給了他了……”
龍雲悠手突然就抖了起來。許是抵不住山裡的冷意,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那他現在人呢?還跟進叔在一起呢?……”
龍雅波感覺到了她發抖的身體。她面上略過一絲疑惑,但終於還是沒有問。
她用粗糙的手掌握了下龍雲悠的手背,“走了,走了好一會兒了。他一個人回來的,什麼都沒帶,跟進叔說完就走了……”
沒等聽完,龍雲悠飛奔著朝著龍家大門跑去。身後龍雅波,呆立了一會兒,直到懷裡的孩子再次哭鬧,她才轉身,哄著孩子離去。
☆、十年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下)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你怎麼辦?
怦,龍雲悠沖沖地一把推開了龍家大門。門栓吱吱嘎嘎的響著,聲音在這個冬初的上午,透出無法逆轉的腐敗氣息。龍進戴著帽子,穿著厚厚的大衣,正從屋裡走出來,臉上表情凝重,似是剛要出門。
見到面前的龍雲悠,瞬間驚訝的張大了嘴。“雲悠?你怎麼……怎麼回來了……”
龍雲悠微微喘著粗氣,脫口便問道,“進叔,東海呢?他回來了是吧?他現在人呢?在哪?”
龍進滄桑的臉上,浮起沉重的複雜。他默不作聲的瞧著龍雲悠,惆悵著,眼神恍惚躲閃。
龍雲悠上前,聲音顫抖個不停。“進叔,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東海回來了?恩?……”
良久,龍進似是終於狠下心來。他深深吐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凝重,“雲悠,我正要出去……,你既然回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去吧。”
看守所裡,龍雲悠和龍進一起,見到了鐵欄杆後面的,據說是叫於瑞的男人。又或者,該叫老頭。
他的身材高大,看的出年輕時候應該十分魁梧,如今肩頭卻羸弱綿塌,雙臂瘦削的,即使套在棉衣下,都彷彿能感覺到它稀鬆的肌肉。他的頭髮已經花白如初收割的棉花,連下顎冒出的胡茬都泛起青白色的光。
他並未像想象中那樣表情懨懨地坐在椅子上。隔著冰冷的鐵欄杆,龍雲悠看到他的臉上,依然有股隱隱的戾氣散發。他瘦削的腰桿挺直,寬大地外套幾乎垂到膝蓋,整個人就像是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他的眼神昏黃而渾濁,歲月賦予了它超出年齡的蒼老感。他的臉上皺紋深深交錯,每條都彷彿飽含故事,望去,裡面似有滄桑在湧動。
已經臨近傍晚,陽光透過他背後的窗欞傾斜而入,拉的他身旁的陰影又斜又長。他間或抬起青筋爆滿的,被手銬死死扣在一起的雙手,抹一把自己的臉。龍雲悠看到,他那爆滿青筋的手背上,薄薄的面板軟塌塌一片。
龍進和龍雲悠兩人,以當年車禍家屬的身份,隔著鐵欄杆,並排對坐在於瑞的面前。
右手用盡氣力握住椅子的右邊扶手,龍雲悠覺得自己才可以勉強支撐起快要跌到地下的身體。
她的左手拇指被攥在拳中,其他四指的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然緊緊的攥著,攥著。
她的嘴唇因為悲憤到無與倫比,愈發青紫,咬緊的牙關在打著冷戰,不停地上下顫抖著輕敲。
她的身體前傾到快要滑落,眼睛始終瞪的死死的,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的人,像是要從面前這張蒼老的臉上,尋找到哪怕一絲,另一個人的影子。
時間凝滯。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讓人窒息。
終於,還是龍進開了口。他的聲音沉重而哀痛,像是無法承受、不能置信的,嘶啞哀傷,“當年,真的是你,害死了嘯天嗎?”
龍雲悠緊咬著下嘴唇,血色泛起,她卻似毫無知覺,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於瑞。
鐵欄杆內,於瑞蒼老渾濁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嘴角輕蔑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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