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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近,也能隱約看到秦恪嘴巴張了閉,閉了張,臉上有汗水在潸潸而下。
蘇啟的摺扇也跟著開了合,合了開,晾人晾到滿意了,才悠閒地道:“我真納悶,秦斂怎麼會沒眼力見到這種地步,居然挑中你來做質子。你懂不懂什麼叫質子?質子的意思便是即便孤現在直接殺了你,秦斂也不能對蘇國做些什麼。要想活著,就識時務一點,該彎腰時就彎腰。你的南朝陛下沒在這裡,說點好聽的又不會要了你的命,擺的哪門子清高姿態,迂腐之極。別在這裡擺起你那些所謂的骨氣,沒有用。”
秦恪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下去,幸好被身後的隨從扶了一把才勉強站住,定定神,躬身道:“陛下說的是。”
“下去。以後有事沒事都別讓孤再看到你,也最好別讓孤不得已想起你。”
又過了幾日,太醫照例前來診脈,照例是對病情一籌莫展,只陳套地再次叮囑了一番繁冗的注意事項,接著便勸我既然閒來無事,索性出宮看看散散心。
我雖一直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心煩的事,但太醫每次診斷,又都斷言說我內心鬱結不得排解,堅持聲稱我務必要減緩心中憂愁,又暗示我說雖然都是等死,然而心情愉快地等死畢竟總是要比心情抑鬱地等死要好很多,因此不如四處轉轉。我對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語氣甚為無語。想來任誰知道將死之期不遠時,都不會如何心情愉快。再者心情愉快不愉快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想時時都心情愉快,可我又沒有辦法。
只是雖然我堅持聲稱自己沒有憂煩,卻不能讓蘇啟和蘇姿也跟著相信。這兩個人都十分肯定地說我一定是有事悶在心中,只不過暫時死鴨子嘴硬。我無奈,便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悲慼慨嘆之感。
第 三十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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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極力遊說,又適逢都城最大的酒樓燃香坊培育的千種繁花在今日一同開放,蘇姿便左說右說拉了我一同去觀賞。到了那裡才發現燃香坊裡裡外外都已經圍得水洩不通,我們兩個在馬車裡等了一會兒,忽聽見外面有個恭恭敬敬的聲音說道:“請大公主安。”
蘇姿把車簾撩開小半,淺淺一笑:“任掌櫃,別來無恙?”
“託大公主的福,一切安好。”外面一個面白無鬚的精瘦之人臉上掛著陪笑,說著指了指幾丈外的小衚衕,“公主辛苦,請這邊走。”
我們從後門進去,又堂而皇之地穿過細窄的空無一人的通道進了雅間。這裡視野通透,角度也好,一眼便望見了窗外花園中千萬花朵同時開放的盛景,蘇姿顯然也極滿意,任掌櫃殷勤道:“從剛才的拐角下去就能進園子,大公主要更近地觀賞一番麼?”
“不必了。”
任掌櫃練就了極好的察言觀色的本事,端來茶水後,又從園子裡掐來兩把最漂亮的花枝,放在盛水的花瓶裡送來才退了下去。我和蘇姿對著滿園美景吃完招牌菜,便一直討論蘇啟就沒有我們這樣的好命,此刻還得端坐在大殿中接見南朝那些不想看到的人。正討論到興頭上,任掌櫃突然敲門進來,站在門口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蘇姿道:“什麼事?”
任掌櫃猶豫了一下,說:“外面有個人剛才看到了大公主的馬車,此刻想求見大公主。”
蘇姿看他一眼:“接著呢?”
“他說有東西要給大公主您,說您看了就應該明白。”任掌櫃從袖中摸出一個東西,雙手呈上,“是一個繡有玉陀花的錦囊。”
我只瞥了一眼那個小巧的袋子,就渾身彷彿定住一般,手裡的魏紫也掉到了地上。
那是蘇啟前往南朝時帶給我的,後來被我送給阿寂的錦囊。
之前觀賞景緻的好心情全沒有了,只餘下心裡一片茫然。
那個任掌櫃眼睛往我這邊瞄過來,被蘇姿一眼掃過去,又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
蘇姿回頭看向我,我看著她,心裡不知所措到了極點。
“慌什麼。”蘇姿淡淡地說,“想見他麼。”
我下意識搖頭,而後又遲疑道:“可是,阿寂……”
蘇姿沒有再說話,而是接過錦囊放在了桌子上,平穩地倒了一杯茶,又從袖中掏出一隻青色琉璃小瓶,我認識那隻瓶子,那是宮廷慣用的毒藥之一,毒性不及魂醉,但二者有一個相同點,那便是殺人都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蘇姿不慌不忙地把瓶塞拔開,把裡面無色無味的液體倒進茶杯裡,又輕輕晃了晃,最後合上杯蓋,遞給隨從。
“把這杯茶給他送過去,讓他先喝下去,我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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