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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病而亡。
父皇便是如此,父皇的父皇也是如此。
於是我便十分憂愁為我延命的蘇啟。
第 三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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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憂愁告訴了來宮中看我的蘇姿,她很有興致地擺弄著蘇啟從宮外給我帶回來解悶的九連環,等到全部解開以後才不緊不慢地同我說:“蘇啟的事情他自己會操心。你著急也沒什麼用。”
她這麼說的時候恰逢蘇啟邁進晨曦殿,一張臉還沒從屏風後面露出來,自帶幾分笑意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蘇姿,有你這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麼?虧你是個女兒身,你要是個皇子,這帝位非得讓你坐了不可。”
蘇姿一本正經地說:“怎麼會,我要是個皇子,哥哥你怎麼會寬宏大量地讓我活到現在。”
蘇啟咳了一聲,彷彿突然對她手裡的九連環很感興趣的樣子,指著說:“這東西這麼快就解開了?這一定不是蘇熙的手筆吧。”
蘇姿斜眼看他,問:“你怎麼不讓南朝送個質子過來?”
蘇啟懶洋洋地說:“送質子有什麼用?秦斂那個東西六親不認,質子對我們來說就是個累贅。”
蘇姿道:“最起碼質子送過來後,秦斂看在協議的份上,發兵就沒了理由。天時地利人和他缺了一樣就不敢輕易來擾境。多一個人吃飯而已,你又不是養不起。”
蘇啟道:“人和這個東西,見仁見智。南朝那些人明顯還沒開化完全,這點兒協議根本就拴不住他們。秦斂對我當年派去刺殺他的刺客都能利用,區區一個質子哪能擋得住他。更何況他送來一個我們就還得送過去一個,你覺得該送誰才好呢?”
他這樣說,便是心意已決的意思。蘇姿瞟他一眼,也沒有了話說,只慢吞吞地端起茶盞喝茶。
蘇國漸漸入了夏。薔薇花次第開放,紅紅粉粉白白,更有滋味,煞是好看。我已經在輪椅上呆了五個月,夏天來到,天天坐著的滋味就更是難熬,但總歸還活著,這就已經夠了。
按照醫囑,我又過上了每天要喝一堆藥的生活。除了中藥針灸之外還有食補和按摩,這些事情坐下來,就要花去大半天的時間。不過這一次太醫院的人沒有再給我苦瓜臉看,甚至偶爾看到我苦著一張臉還會鼓勵鼓勵我,不過鼓勵我的話實在讓我更加鬱悶:“微臣曾參與過熙公主咳疾的診治。熙公主的病情程度與您差不多,然而熙公主的忍耐能力遠遠不如您。”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蘇啟偶爾事務較少回來得較早時,也喜歡拿我的腿當柿子捏。有一日夕陽還未全掉下去,他便回來,遣退眾人後依照按摩的慣例將我先抱到床上,彎下腰的時候我微微一垂眼,便看到了他頭髮裡的幾根銀絲。
那幾根灰白混在烏黑的頭髮裡,看上去很是扎眼。我微微一怔,鬆開抱住他脖子的一隻手,捏著白髮給他看:“蘇啟,你都有白頭髮了。”
蘇啟順著看過去,愣了一下,又很快微微一笑:“一年之前我閒極無聊還檢查過,那時候一根都沒有。”
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去年去南朝之前,父皇的容貌相較於同齡人來說都算得上是極年輕,父皇的頭髮那時候甚至仍然全部烏黑。
而蘇啟今年僅僅二十三歲。
我啞巴了半天,磕磕絆絆問他:“是那十年壽命的緣故嗎?”
“我如果說是,你還不得再喝一次魂醉?”
我張張嘴,吶吶道:“這回命太珍貴了,我可不敢這麼浪費。”
蘇啟在我毫無知覺的雙腿上拿摺扇輕輕一敲,道:“你知道就好。”
我思來想去,仍然覺得有些難受。想想我對蘇啟從小到大除了幫忙抄過幾本書之外也沒幫過他什麼,反倒一直給他拖後腿,而現在他如此為我費盡心思,實在讓我如火中烘烤一般輾轉反側。
蘇啟倒是一直很坦然,在我婉轉表示出自己的愧疚之後,他反問我:“你不妨反著想想看,如果要你舍了十年壽命換我一年半活著,你肯不肯?”
我毫不猶豫道:“當然。”
蘇啟道:“這不就得了。”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我還是很糾結,又無事可做,只好抱出以前的古箏來撥弄。想想還是覺得有些無奈,小時候因咳疾整日被關在屋子裡不能出去,那時候就很盼望能長大,長大了咳疾就不再犯,我就可以自由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親自摘朵梅花就不會再是願望。而現在我的咳疾真的不再發作,可我的腿又沒了力氣,雖說蘇啟允許我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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