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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便說開了:“那位大人名叫陸長淵,是國師帶著一起出現在建康城裡的。他天賦極高,天生就有極強的靈能,連國師大人都對他青眼有加。”
戚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透著絲羨慕。兩人說完陸長淵再也沒什麼話題了,僧遙見狀連忙說自己趕著出城,臨別時戚陽叫住她,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小騙子,我在村子裡轉了轉,發現你的畫技委實不敢恭維,以後不要再騙人了,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僧遙目瞪口呆地看著戚陽利落地轉身,過了好一會兒再反應過來,衝他罵道:“你才騙人!你才是小騙子!”
可惜這些戚陽都已經聽不到了,他背對著僧遙,雙手揹負悠閒地一搖一晃地隱沒在人群裡。
戚陽那小子,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真當自己會感激他麼。她這輩子最痛恨別人置疑她的畫技,短短几天卻被人笑話了這麼多次,早知道她就不費力氣,臨走前還把整個村子門神的眼睛點上了。
僧遙臉上的惱色漸漸消散,快步走出了建康城,人太多的地方總讓她有一種被危險環伺的窒息感。
那隻血蝶究竟是誰帶來的?龍嶺世家一向隱居在龍嶺的深山之中,難道說這短短几十年來,他們已經把手伸向了建康城了麼?她胸腔裡的心“砰砰”地加快速度,手心裡也不由地出了層冷汗。
出了建康城,她望向城門的那條大道,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迷茫感。這麼多年了,與其說她一直不斷地在尋找顧先生,尋找所謂的機緣,倒不如說她是在不停地流浪,以至於原本還殘存的力量更加弱小。再這樣下去,她毫不懷疑有一天她會徹底失去點龍師的能力,成為一個普通人。
其實在她能力覺醒之前,她本來也就是個普通人,打回原形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但經過褚心之事,她卻不甘心埋頭做只縮頭烏龜。她能感受到,儘管過了這麼多年,褚心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她再次活過來的一切目的就是殺死褚心,奪回屬於她的東西。
僧遙走了會兒神,發現自己竟到了一個路口,身後正好有人趕著牛車過來。她急忙攔下牛車,問:“大哥,這附近有什麼村子?”
牛車上的男人停下車來,說道:“附近只有我們龍溪村,小丫頭你要去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
聽到龍溪村,僧遙不由地一愣,沒想到她竟到了龍溪村附近。龍溪村是僧遙出生的地方,自從顧先生將她從村子裡接到龍嶺世家,她已經有整整八十年沒回來過了。當初生她養她的父母,應該早化為一捧白骨。
當初她年少,在龍嶺世家被眾星捧月,哪裡記得要回家來看看。沒想到不過一年的時間,自己也就再沒這個機會了。而她父母應該以為同顧先生學藝去了,哪想到他們女兒的屍骨早就在龍嶺深山裡發了寒。
她想也沒想就跳上牛車,牛車也緩緩地駛了起來,說到她家她倒是想起,她父親常常同她唸叨一些祖上的往事。
僧遙祖上本姓蕭,在前朝官至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乃是武帝六子長沙王殿下麾下謀臣。後來長沙王為奸人所害所害,受炙刑而死,這一派土崩瓦解,才攜家眷惶惶逃出洛陽。途中遭人追殺,奔逃至一寺,為一老僧所救。於是感念佛恩,改姓為僧,從此隱沒紅塵,不再入亂世求名。如今傳之幾代已經泯然眾人,毫無貴族之跡可循了。
蕭麼,倒是本朝國姓。說不定大梁皇族往上追幾代,還能與她攀上親戚。她嘴角微微上揚,看到遠處一些屋舍的輪廓,心情也好了許多,便與那青年男人攀談起來。
“以前村裡是僧家一戶獨大,現在僧家漸漸勢弱,這幾年子嗣又單薄,便讓李家翻身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暫時還是扳不倒僧家的。”青年男人指著村裡半山上最大的那棟建築,說,“瞧見沒有,那就是僧家祠堂,一進村就能看見了。”
僧遙向青年男人道謝,下了他的牛車,便向僧家祠堂走去。離祠堂越近,她心中就越是激動,卻得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
八十年了,龍溪村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若不是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把村裡的每一景每一物都刻在心裡,她怕是找不到回她家的路。她在熟悉的地方流連了一會兒,便順著石階爬到半山腰上的祠堂門口。
祠堂的門大開著。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家裡吃晚飯,因此一路上來她並沒有碰到多少人,她站在祠堂門前看了會兒,見裡面沒有人便跨進門檻。在裡面逡巡了片刻,終於在大殿偏右的地方找到她父母的牌位。
到底還是沒忍住自己的眼淚,她在父母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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