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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常人相比,最寶貴的品質就是“不虛偽”,心裡是什麼樣,臉上就是什麼樣。當然用洪長革的話說,我要是有他那麼一個爸,我也不用裝蒜,誰願意裝蒜啊?裝蒜多累啊!直言不諱多爽啊!
鄭彬頂著趙通達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懂你們官場上那套。我打小耳濡目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說句不怕粗俗的話,他魏海烽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能屙出什麼屎來!趙秘書長,反腐倡廉您是行家,您應該知道,絕對權力絕對導致腐敗!魏海烽究竟想幹什麼?……他不就是想用泰華嗎?泰華有實力不假,但更重要的,是有他魏海烽的弟弟魏海洋。典型的權錢交易。他以為別人傻看不出來啊?噢,我可能說錯了,他們不傻,他們是太精了——一家兩制,哥哥有權,弟弟有錢。弟弟掙的錢給哥哥,誰能說出什麼?哥哥拿了錢,照顧點弟弟的生意,人家還要說兄弟情深呢!”
趙通達不能再打哈哈了,他沉默片刻,對鄭彬說:“小鄭,說實話,我提醒過他。魏海烽和我,私交很好。……但是,畢竟,我們是同級,有些話,也只能點到為止。他要是真反駁起我,我還真不能說什麼。比如他說,哪條法律規定哥哥做官,弟弟就不能做生意?我說什麼?”
“你們廳長知道這些事嗎?”
“我們總得給廳長一個思考判斷的過程……”趙通達這話說得很策略。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這些事兒,廳長還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想不知道就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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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底線》 第17節(2)
鄭彬叫起來:“過程!這過程得要多長?一個月?一年?五年?趙秘書長,等出了問題造成損失就晚了!到那時候,毀掉的不僅是一個魏海烽,還有平興高速這個關乎全省建設的大專案,損失不可估量!”
趙通達嘆口氣,什麼都沒說。一方面他對廳長深深失望,另一方面他也為自己如今處在這麼一個徒有虛名的位置上感到無可奈何。
鄭彬越說越衝動:“再者說了,什麼叫出了問題?很多問題是查出來的,不查,永遠不會有問題!”
“小鄭,你反映的情況和我瞭解的情況,我會逐級向上反映……”趙通達說話總是不討人喜歡,他明明是高興鄭彬把自己當盤菜,向自己反映情況,但話一說出口,就成了地道的官腔,讓人聽著,不僅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還有點不舒服。
鄭彬冷笑:“逐級?等你們逐級逐級地反映完了,思考完了,判斷完了,黃花菜都涼了!不客氣地說,中國的很多事情,就是敗壞在你們這些官僚主義的手中!……趙秘書長,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正直正派大公無私的人,卻想不到原來也是一個混在官場的凡夫俗子!”說完,站起身連個笑臉都沒有,“好吧,我鄭彬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按組織原則逐級反映沒用,我只好向上反映,我這也是逼上梁山!”然後走了。
趙通達目送著鄭彬走,對鄭彬的盛氣凌人不以為怵,臉上反而透出一絲欣慰。他倒要看看魏海烽怎麼收場。
廳長周山川決定跟魏海烽把鄭彬這層窗戶紙捅破。這段時間,他不找魏海烽,魏海烽也不找他,有事情,都是洪長革在中間傳來遞去。周山川仔細一琢磨,琢磨出了道道。魏海烽這是跟他來“緩兵之計”呢。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跟一個快六十的人,玩這心眼?
魏海烽進來,坐下。面前沒有茶,廳長也沒有給他沏的意思。魏海烽心裡估摸著,這次估計是要“短兵相接”了。他平靜一下心情,面沉如水,等著廳長髮飆。
“剛才鄭彬來我這兒了一趟。”周山川本來是要說,“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話臨到嘴邊,掉了個彎。畢竟以“疑問句”開頭,容易讓對方不愉快,好像自己是被提審的犯人。
魏海烽立刻明白,臉上現出憤懣。周山川注意到了,說:“海烽啊,你知不知道你當初提副廳,省裡的意見並不完全一致?”
魏海烽點頭:“是林省長力保我上。”
“當時省裡意見不統一啊。最後林省長征求了鄭書記的意見!鄭長舟同志在我們這裡做秘書長的時候,對你印象不錯。”接著話鋒一轉,“……海烽,鄭彬的事就沒一點通融餘地?”
“不是我不通融,是他不通融,咬死要青田順陽。這段路所有的企業都盯著,無論資格資歷實力,都排不到他們。”
“能不能找到一個變通的辦法?”
“但凡能變通我也會想法變通。我甚至許諾,除了這段路,別的路段隨他挑——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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