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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彎了起來,「我是存了心試探薛掌櫃的,若是連這幾味毒藥都解不了,那小生的命可真就危在旦夕了。」
薛黎陷略一沉吟,考慮是說晚上還有預診的病人好呢,還是說要有藥引未做需要趕忙回去收拾好呢?
只不過話一出口卻成了:「敢問公子,可否讓在下給你一探脈象?」
「此處風大,小生耐不住這涼風,薛掌櫃可願隨我入樓細談?」
「請。」
「請。」提著燈籠的少年回頭一笑,顯然是高興極了,當先踏上了亭外的路。
薛黎陷也只是對周圍那些發著光的小藥草一瞥眼,便收了心思隨他一步步往上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楔子 之 似是故人來(下)
四處景色別緻漫繞,每往前走一段,就會看到一些各種顏色的星點花草光芒,薛黎陷只識出了幾味,其他的並未見過,此刻卻也有些疑惑,到底是會發光的蟲子附著在花草上發光,還是那花草本就發光的?
只不過他識出來的那幾株都是清心凝神的,並非毒花毒草那類。
再抬眼望去,少年瘦削孤零的身形走在前面,而前方卻斷了這星點的花草光色,泠泠月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淒涼來,好似這條漆黑的前路,他就一個人走過無數遍了似的,也好似,這條路就只能容他一個人慢悠悠晃盪著走下去一樣。
不知是不是被這太過寂靜慘淡的氛圍所感染,薛黎陷覺得走這條路跟走鬼門關似的,便不由得輕咳了下,放柔聲音以防驚著對方道:
「公子是南疆人?這裡的花草好似並非中原所有。」
「哦,我只是自幼生活在南疆,近些年遷回中原罷了。到底是故土難離。」
說著回頭衝薛黎陷輕輕一笑,那一股子薛黎陷說不出名字來的藥香又似有似無的傳來了。
「恕在下唐突,公子可是左腿有疾?」
少年一愣,半晌才側過頭來,眼眸低垂著看不出分明的表情,只在月華下倒映出如鴉長睫的陰影來:「小生的腿疾走起來能跟常人無異,不知薛掌櫃是如何看出的?」
「這道路想必公子更為熟悉,可公子走路卻比我慢上些許,剛才遠觀,公子又不似練武之人,下步卻右腳比左腳印跡更深些……」言畢,似是想到甚麼,突自笑了笑,「我有點不入流的內家功夫,聽腳步聲響聽出來的,而非看出來,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公子莫往心裡去。」
「怎會,小生歡喜還來不及呢,薛掌櫃真是個有心人。只可惜家妻如今生性孤僻了起來,不然引得一見,與她也定是件幸事。」
薛黎陷失笑道:「真羨慕公子年紀輕輕就有了妻眷。」
「哈哈」對方像是聽到甚麼好玩的笑話似的,回頭促狹道,「小生今年都二十有六了。」
薛黎陷大驚抬頭,前面那人無論是身量還是長相,都太年輕了。
「你怎麼看……都像是十六七似的。「
話說完自己卻也在心底一嘆,這些年來,奔波疾走全然不是為了自己個兒,曾有過一個刻骨銘心的……卻……卻終究是……
等著他百忙之中抽出身來,等著馮老實在看不下去他那麼疲累強撐的飄搖幾年裡,再回頭時,那人已作他□□。
誰家大紅燈籠喜慶掛,鞭炮聲從街盡頭極盡喧鬧的傳來,又是誰仗劍騎馬天涯狂奔,風塵僕僕而來只能在不遠處默然靜立。
一杯酒水尚且沒有資格討來,他是誰啊,他只是個風雪客過路人,自此跟她半分關係也無。
看她大紅嫁衣娉婷而走,多少話如鯁在喉難以出口。
嫋娜遠去的身姿卻突然頓身,回過頭來衝他所站的方位福了一禮。
那天的夜也是這般漆黑,他一身衣衫破舊,靜默於暗處,生生站成一座石塑,但好像也是得了她回顧那一眼,他便知道,這般,於己而言,此生足矣。
天涯路上,應道珍重,爾後各自安好。
畢竟……他身上揹負太多責任,他沒有辦法,同那個安穩做著小本生意的人一樣,許她個清靜小日。
那些個時候他還刀鋒添血,不知今日或者明時就命作虛無魂踏奈何了。
等著他得閒小休了……也就,就沒有等他的了。
是啊,少年正是好韶光,可又有誰知韶華不為少年留呢?
……
「我看薛掌櫃也無非二十來歲的樣子,難道尚未娶妻?」
薛黎陷一愣,將自己從那些個不願細想的思緒里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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