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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沉瑟突然沉下了一張臉,恢復了慣有的冷漠表情:
「先說好了,動她不行。」
「那你便去死吧。」
輕輕笑聲又從門口那個帶傷男子嘴裡發出,「你剛才提到的那些個事,我都不想管了,只要她在,我的病也解決了,我就走。」
「是,只要她在,你就死定了。」簾子再次掀開了些,那慘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抓緊了沉瑟的素白衣衫,狠命的將他往裡扯了扯,沉瑟半推半就的爬了進去,頓覺那股子暖意真是活生生能把人熱出汗來,可對面那人仍舊裹得厚厚的,懷裡還抱著個暖爐,瑟縮著,慘白著一張臉,腳邊是一盞暗紅色的燈籠。
本就逼側狹小的空間內,那股子清神的香氣便顯得愈發明顯了。
沉瑟已經不年輕了,也算閱人無數,他見過很多漂亮的人,男的女的都有,他們披頭散髮神情慵懶的時候也是各有各的風情,但遠不如眼前這位來的更風情萬種,卻偏偏讓人不敢生出一絲褻瀆的情愫來,這人好似生就一幅慈眉善目的娃娃臉,好似也就永遠年輕著,明明是個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卻很愛笑,雖然那笑容半是憐憫半是冷清……他突然又想到,有人曾對他說過,「這個人每次笑起來的時候,我都有種想要給他下跪的衝動。」
只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三件命案中的死者之一。
對方顯然這時候也發現了沉瑟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的將剛才小憩時解下來的發冠重新束起,他當然知道沉瑟真正在看的是甚麼,於是便打算說點原先江南城裡的案件扯開話題,卻見沉瑟不怕死道:「其實你和她真的很像……你不必那麼討厭他,就算是賭氣,去了南疆那麼多年也該……」
「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下酒喝,再把蠱蟲灌進你體內,把你嘴巴縫起來當作人蠱養好不好?」
「不好,我看十分的不好。我沉瑟如今就算是病入膏肓,在這裡將你就地正法也不是件太難的事情。」
話未說完就見簾子被掀開了,原先待在門口的孩童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紅彤彤一張小臉,有些不悅的看著沉瑟。
對方將懷裡原先抱著的暖爐塞進了他手裡:
「你也進來吧,外面風大。沉兄是在同我開玩笑呢。」
小孩固執的搖了搖頭,把暖爐重新塞回他家先生懷裡,又仔仔細細幫他把頭冠弄好了,衣領也緊了緊,他記得的,先生最討厭散著頭髮,但無論怎樣,他都覺得他家先生頂好看。
辦完這些事,小孩就打算退了出去,只是還未等退,就突然一頭栽到了他家先生身上。
沉瑟平靜的看著對方將那小孩放平躺到身側,把暖爐放在了他旁邊,爾後亮著一雙眼,依舊笑的悲天憫人:
「沉瑟,我這次回來,原本真的只是打算搶親的。」說著,一面抬手敲了敲後面的暗格。
那聲音沉悶,不像是中空的,就算原本是中空的,現在也已經塞進去甚麼東西了,或者,甚麼人。
沉瑟突然出手如電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他病了這麼多年,真應了那句古話,得的病多了反而也能自治了些,半吊子醫術雖然沒有對方那麼精通,可還是有的。
「別探脈,我受不起了。你摸摸就成。」語畢又開始吃吃的笑起來。
沉瑟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沉公子嚴肅起來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他當年名震江湖就是靠著黑了一張俊俏的臉,拿著那把扇子連殺了鬼頭九、鳩鶴丘、滿碟跑這三個臭名昭著的惡人,最後一個還是被他活生生嚇死的。
可同樣,沈公子也是惡人,他是修羅門的人。
修羅門辦事向來亦正亦邪,殺人與否決戰與否,都是憑著自己喜好來的,好人也殺,壞人也殺。
但他出名卻確確實實是因為殺了那三個正淵盟都無法徹底殺掉的惡人。
江湖人也同樣知道,這位爺隨便往哪個人堆一放,都是個世家貴公子的模樣,甚至還有些病弱的感覺,若不是真聽他冷冷淡淡的報出名姓來,大抵都是拿他當個不會武功的清高世家子弟看待的。
可眼前這人不一樣,他知道沉瑟的武器其實是兩把扇子,可以展開了對到一起,就成了個輪刺似的,千里取人首級都是眨眼閉眼的事,同樣,他也知道沉瑟真的沉下臉來了,就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了。
能讓他動氣的事太少,因為沉瑟不喜歡多管事,為人也冷淡。但他上頭卻壓了個修羅門的老大,也是他的師姐,所以他有時候就算不想管事也得管事,要不然今天也見不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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