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的幽藍色燈籠,慢吞吞的向書房走了。
沉瑟將摺扇在手中開合了幾個來回,在看到綠奴拿著換洗的紗布草藥的時候主動請纓接過了這個光榮且偉大的使命。
蘇提燈原本在書房的軟榻小憩,等著聞到那股子熟悉的檀香味便再也沒法安心繼續休養了,極其不放心的準備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活計。
沉瑟卻將東西往一旁一揚,完全沒有給他的意思。
「你又怎麼了?」
「薛黎陷是個奇才,就那麼死了,不值。」
蘇提燈揉了揉眉心,索性一手捂在傷口上,淡定道,「那也是他自找的。」
「明明是你誤人子弟……」
「柳妙妙,也就不一定不會。看看吧,她要是真頂不住了,我再……我再試試。」
沉瑟將藥草在紗布上鋪好,拿開蘇提燈的手,聽聞此言反而笑了,「蘇提燈,你近些年是不是就做些喪盡天良的買賣做習慣了?還真就認為事事都是利益和交易構成的?他好歹救過你,這次還是為綠奴受的傷……」
「沉瑟,」蘇提燈眯起眼睛來,打量了對方半晌,突然道,「你怎麼了,突然多管閒事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和我說最好我能和薛黎陷成為朋友?」
沉瑟心裡咯噔一下,果然大狐狸生下來的小狐狸,這才不夠三十歲呢也成老奸巨猾的東西了!
「修羅門又出甚麼事了嗎?你怎麼給我一種……一種交代後事的感、啊!」
「你腰很細,我勒緊點,也沒事的吧?」
「沉瑟……你……」
「蘇提燈,我作為你的前輩,想告訴你,世上有句俗語特適合我,叫做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所以,在你接下來需要換藥的日子裡,請盡情的對我客氣一些,平日裡不對我恭恭敬敬的也就算了,可別怪這時候我公報私仇,手下沒輕重。」
蘇提燈疼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極力的弓著身子窩在軟榻上,等著沉瑟都走出門去了,才大鬆了一口氣倒回了床上。
修羅門,一定是又出事了吧……
沉瑟,我生平至親至友除了月娘就是你了,到時候,還指望昭告天下的婚禮上,你給我做個證婚人呢……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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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提燈這邊休養了兩三日傷口就已經癒合結痂了。
兩天前沉瑟還替他處理了一件鬼市來客上門求訪的事情,當然,上門也是上的鬼市的大門。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是對於旁人來說的,對於那個來求著幫忙辦事的人,就是可以救命的事。
當日沉瑟自己想了半天還是連帶著那能救命的藥物和信件一起託阿炎送到佇月樓去了,返回來的時候就只有信件了,原封未拆。
敢情那對於別人能救命的藥物在蘇提燈眼裡無非就是一個加速癒合傷口的存在,多施捨別人一條命還不如用在自己身上。所以,這世上真論及薄情,天底下所有負心薄倖之人加起來也頂不過一個蘇提燈。
同樣,這世上真論及痴心之人所有的深情也抵不過一個蘇提燈。
果真吶,太薄情太深情,都容易走了極端。
沉瑟揮手抹掉棋局,一邊重置了黑白二子,一邊頭也未抬對著空氣淡淡道,「十七,同我對弈一局,可好?」
*******
今天又是個月圓之夜。
黃澄澄的月亮很亮很亮。
綠奴和鴉敷齊齊雙手捧臉看的認真,這樣的月圓之夜,很美。
很輕微的一陣響動,沒能逃過鴉敷的耳朵,下意識扭頭望去,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八角小樓的窗戶開啟,蘇提燈一身白衣提著那盞幽藍色的燈籠正斜靠在床邊發呆,他的身後,豔麗如火,紅的像是神話中傳說的彼岸花堆織起來的詭異。
鴉敷揉了揉眼睛,那一瞬他覺得,蘇先生是站在一片詭譎的火海之中,還帶著那副慣有的悲天憫人的笑容,神明一般俯視著他們。
「今晚月色不錯,你們也早些睡。」素白的手指扣上窗欞,蘇提燈笑了笑,關上了窗子。
坐回了床邊,將燈籠放在床尾處,蘇提燈摸著那喜慶的婚被,愣怔了一會,還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向枕頭下面摸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該卷三了。
但是《懸燈錄》第一部在我本來的設定裡就是一個個案子串起來的。
So。。。卷二肯定會有些細節是為下面做準備的。
這篇文是《懸燈錄》第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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