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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提燈在那一口之後也立馬收了匕首側過頭去閉了眼,要不是為了不跟別人面板接觸到,只能眼睜睜的目測著距離,他才不想要看自己做這種事情。
仔細在舌尖品了幾品,儘量讓這一小口血液分散著吞進肚中,蘇提燈快步走回位置坐好,在沉香好木的桌上伸直了手臂去勾茶盞。
薛黎陷拿過一旁的紗布正按著傷口呢,便沒幫忙,他自己也想喝一杯去壓壓驚,只不過剛騰出隻手去拿一旁的空茶盞,就見著蘇提燈似乎是在拖著那茶盞往他自己的那個方向走。
有些怪,有些僵硬。
蘇提燈此刻正拼盡了全力壓制體內那隻冥蠱,折騰的五臟六腑都疼的移了位置痛的他都想要罵人了。
哪怕一口水……沖沖那血腥味也是好的……
薛黎陷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看他一手扶額一手慢慢的往回「拖」那隻茶盞,終於在接近他那個方向時,停住了。
蘇提燈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遍佈,從薛黎陷這個方向只看到他扶額又垂著頭,髮絲擋著臉看不真切表情。
薛黎陷膽戰心驚的捧著茶杯自己小喝了一口,他突然想起以前正淵盟的老前輩給他講的鬼故事了,這幾天還正好逢了月圓,月圓之夜化身殭屍去吸血甚麼的……
「喂,喂蘇提燈!」薛黎陷終於看出不對,他頭髮絲都在顫啊,他顫甚麼?一手去掰開對方扶著額頭的那隻手,才發現他滿臉痛苦的神色,本就白的一張臉更是慘白到失去血色了,額頭上汗涔涔的。
「茶……」
薛黎陷忙不迭把杯子湊到他嘴邊,卻見他極其痛苦卻非常努力的往一旁偏了下頭,一幅快哭出來的神色,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抽氣,「不、你、你碰過……」
「甚麼?你在說甚麼?!」薛黎陷都快抓狂了,難不成他剛才第一句就會錯意了,不是茶?那要甚麼?口型像茶啊……
不,擦汗?擦?
薛黎陷忙不迭拿自己的袖子過去蹭他額頭的汗,才發現蹭了他一臉的西瓜汁……
呃……剛才是好像,嗯,大概,那個,吃西瓜時汁液染到袖子上去了。
蘇提燈已經痛到沒力氣發脾氣了,絕望且執拗的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杯盞。
你贏!
先是第一次生死關頭綠奴告訴他護住燈籠,又是一次疼的都快死了還跟他為一個有沒有被用過的茶杯斤斤計較,這人,不,這一家人都簡直無法理喻!
薛黎陷麻溜的將茶杯放下抽出蘇提燈原本緊握在手裡的茶杯,給他猛灌了一大口。
想灌第二口的時候,蘇提燈已經扭頭躲開了。
他剛才一直將部分血液壓在舌尖之下,哪怕如此小心翼翼,還是讓茶水送走了大部分。
停了有片刻的功夫,這才得已恢復部分力氣發令,「抽屜。黑蠟。點上。紙。」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章 卷三 江湖情,衛臻(三)
「你出去。」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極大傷害的蘇提燈強行保持著慣有的溫善道。
薛黎陷挺想出去的,他覺得以蘇提燈的潔癖程度,要是有力氣說不定會操控那種「泥鰍」來吃了自己,可躥到了門邊了,薛黎陷又停下了,對方現在看起來都是軟塌塌的掛在椅子上的,像麵條似的,還頂著半邊臉的西瓜汁,「那個……」
「出去,不許叫人進來。」
執拗的讓人想要掐死他。
薛黎陷摸了摸鼻子,還是照辦了。
前腳出去,後腳就溜到窗邊了,蘇提燈坐的靠左側,左邊有個窗戶,窗戶下一直點著那個炭火盆,可右邊的窗子底下沒東西。
回憶了一下房梁的構造,薛黎陷在內心擬了一條路線,只待蘇提燈轉身,轉入視角盲區。
現在他的餘光應該還能掃到這右邊窗子。
耐心的耗了許久時光,薛黎陷眼睜睜瞅著那細細長長的一條黑色蠟燭燃了一大半去,這才逮著他往前傾去拿紙的功夫,瞬間從窗外躥到了房樑上。
原來大半個月已經過去了,蘇提燈一邊費勁的將茶水倒在紙上,一面盤算著距離上次吃下不歸的時日,已經……越來越失效了,呵呵。
人心不足蛇吞象,鴆毒入骨骨牽心啊。
一邊憤憤的在心裡把薛黎陷整個族譜連帶著正淵盟的人罵了個遍,一邊拿紙巾擦乾淨臉的蘇提燈終於恢復了部分力氣,一把拿過桌上的黑蠟,吹熄了它。
薛黎陷搔了搔頭,覺得這蘇善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