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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閉上眼想想,如果失去綠奴……他就不敢再深思了,他付不起這個代價。
但……但他知道弧青一定不會傷害綠奴的!
她會想方設法的整自己,但絕不會從綠奴下手,就像是她想逼瘋自己,但絕不會殺了自己一樣。
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這一局,蘇提燈也開始沒有把握了,好端端的幹嘛非跑出來一個薛黎陷呢。
只不過整整一個周,他都沒有等到人影。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或者說不敢相信弧青竟然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蘇提燈親自去了鬼市一趟,打算把月娘接回來,順道查查內鬼的事情。
誰知道在這邊茶還沒滿一盞,鴉敷就一臉汗的跑來了。
蘇提燈當時心下一沉,怎麼能把綠奴一人留在佇月樓,底下霧陣雖有但是……
「薛,薛黎陷來了……」
沉瑟遞了杯茶給他,語氣溫和,「他來了,你笑甚麼?」
鴉敷咕咚咕咚灌下這一杯,仍舊呲牙笑,「他乖乖的。」
「怎麼個怪法?」蘇提燈下意識扶額,不會又突然發瘋吧,或者……不對等等!那麼綠奴豈不是很危險?
「就是……就是很乖啊。」鴉敷撓了撓頭,「呃……不過不影響他武功發揮正常,所以我就把小綠先給他帶著啦,我來知會先生一聲,那個……夫人還要接回去麼?是不是這樣就不太方便了。」
甚麼?!不影響他武功發揮正常……那豈不是綠奴更危險,更不要提把月娘帶回去了,一個都護不過來……
蘇提燈原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準備走了,可想到這兒腳步也一頓。
他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已經二十六歲的男人,早已不是甚麼稚嫩的少年,可他連想保護的人都護不了。
這種感覺,很挫敗。
沉瑟也有些無奈,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跟著也沒法,跟了也白跟,去了能不被薛黎陷發現麼,那傢伙也鬼的很。
「不然我讓十七同你一起回……」話沒說完沉瑟就閉了嘴。
因為蘇提燈很少有面無表情的時候。
想了一下也明白剛才戳到他哪條痛處了,畢竟是個男人。
於是沉瑟只是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月娘這邊你就放心吧。十七照顧的好好的。」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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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先前氣氛影響,鴉敷一路都沒太敢上前去騷擾先生,蘇提燈也落得清靜。
他一路設想了無數種糟糕的情形,甚至把那些南疆極其罕見甚至要極其奇怪的療法才能治癒的方子也想了無數遍,可真的推開門就愣住了。
薛黎陷正捧著個西瓜坐在他書房門口的位置邊吃邊曬太陽,綠奴搬了個小凳子在他面前坐著,手裡拿著一疊紙,還拿著筆,寫寫畫畫的。
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蘇提燈快步走上前就把綠奴扯到自己身後去了,說不定一瓶不歸都不管用……
一瓶吃下去救他,一瓶吃下去再操控蠱蟲跟他打?!
可他滿打滿算就剩下一瓶半了!
「先生?」綠奴那句話還沒寫完呢,被蘇提燈扯得一個晃神墨汁濺了他倆一身,先生這是怎麼了?又被沉公子欺負了?
薛黎陷也是待得蘇提燈走到面前才注意到他回來了,嘴邊還帶著西瓜種,抬起頭來衝他燦然一笑,剛笑就想起一件事了,伸手就去摸他的腰側,「那甚麼,挺對不住的,那時候就是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嗡嗡嗡的告訴我讓我殺了你……」
只不過沾著西瓜汁液的手還沒觸及就在半空中停住了,薛黎陷也是突然醒悟到他好像蠻潔癖的,住在正淵盟的時候就是各種龜毛,因此尷尬的收了手繼續吃西瓜,一面抬眼望他。
蘇提燈只是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
薛黎陷覺得他的表情比較怪,讓人看了不舒服,慢慢才醒悟到這人不是慣有的慈悲,而是……而是挺仇視的……也是,當時的情況真的是他幸運,不讓那一鏢定然叫自己扎透他的胸不可……呃,這麼看來,對方也不太想給自己治了吧……
可是,嗯……伸手不打笑臉人吧。
於是薛掌櫃停止了吃西瓜,坐在地上捧著半瓢西瓜笑的燦爛。
鴉敷在一旁又忍不住笑了,很想上去摸摸他的頭啊,像條搖尾巴的大狼狗一樣。
「先生……」
綠奴忍不住又出口提醒了下先生,先生今天實在太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