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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先生一般這個時辰不睡覺的。」
「嗯,他之前不是吐過一次血麼,所以現在需要多休息休息。」薛黎陷索性不出去了,拉過綠奴在桌邊坐好了,給他倒了杯茶,「你確定沒曾見過你家先生以前這樣麼?任何相關的一點也不要放過,說出來我和你妙妙姐才有辦法想到更好的法子呀。」
愁眉苦臉的綠奴癟嘴思慮了半天,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那麼……你家先生以前在南疆是幹嘛的呀?興許那時候就有過這症狀你沒留意呢?」
綠奴仰著臉思索了一會兒,先生那時候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平日無非也就是學學醫蠱之術,看看書而已,「就寫字畫畫看書。」
「彈琴不?」柳妙妙在一旁順口溜了句,這蘇提燈,是被擄去南疆還是去南疆體驗風情的啊?
「彈得,不過比較少。」
「哦,」薛黎陷作恍然大悟狀,「這麼說吧,你家先生平日裡還常跟甚麼人接觸呢?有可能他那個病症啊,就是熟識的人下的手。跟我們這邊乾瑞的死法一樣的,像是熟人作案。」
綠奴叫他繞的七暈八素的,只不過乾瑞去世的訊息這個他還是瞭解的,因此也認認真真的思索了一下,先生來中原就直接奔著沉公子去了,說是要給他治病……
不對,夫人是甚麼時候娶得呢?
夫人是見沉公子之前就有的啊……
奇怪,綠奴撓撓頭,好像又忘記了一些事情?時間點合不上啊……先生當初說要回中原成親的,可是……第一件事好像真的是成親欸,可是自己怎麼記得他是先見了沉公子呢?
怎麼……亂了呢。
「我,我好像記不清了……先生很少接觸外人的……他不太喜歡跟別人有接觸,所以他的朋友很少。」
朋友很少,那就代表還是有咯?
「那他的朋友裡,有沒有一個很愛用香的啊?像是檀香的味道,但是好像也有點其他的作用,跟你家先生燈籠裡常年散發的味道一樣有提神或者安神的功效?」
有的欸,那種香不就是先生特意給沉公子調的麼?因為那時候他還渾身都是傷口,半夜裡俯臥還是仰臥都痛的難以入眠,所以先生還特意混了幾味安神的東西進去,旁人聞起來,還該是檀香味道的。
可是……不能說。
綠奴搖了搖頭。
「哦,其實說到燈籠,你上次很奇怪欸,蘇提燈當時都差點死過去了,你讓我護著燈籠……那燈籠,有甚麼用啊?」這個問題他一早就詢問過柳妙妙,作為一個去南疆遊歷過幾年的醫學界翹楚柳姑娘表示,她於蠱術一途,也沒聽到這麼奇怪的醫蠱之術。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個對於先生來說很重要,至少比命重要。」
薛黎陷摸了摸下巴,難不成是他一直理解錯了,那燈籠只不過是一種象徵或者圖騰,就像守葬陣對於蘇家子嗣來說的意義一樣,守葬陣存,英靈存……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天的突發事情也太,太兒戲了吧?
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叫我護好一盞燈籠?
有待考證。薛黎陷默默在心裡記上一筆,繼續輕聲道,「那甚麼,這陣子發生這麼多變故,公孫月姑娘不會記恨我吧?還強行扣留了她的夫君。」
「不會的……先生先前已經修書託你送到鬼市了不是嗎?十七姐姐也在那裡,她會好好勸夫人的。」
確認無誤了啊,叫做公孫月。
蘇提燈說他恰巧隨了師傅的蘇姓。
那麼公孫月不可能也巧到有了一個複姓公孫的師傅吧?
公孫世家啊……
不過,公孫月的孃家在鬼市?
「薛大哥,你,你讓我去看先生一眼吧,沒看見他平安我心慌……先生他脾氣不太好,別的人服侍他他肯定會得罪別人的……他萬一再被欺負了……」
「嘖嘖嘖,」薛黎陷虛推了綠奴腦門一下,「當初霧臺山上你引我去見你家先生,我的天吶,光那五味毒換做第二個人就能放躺了,還好那天去的是我好嗎,你還擔心他受欺負。自打我認識他那天起,我就知道他隨身帶著的毒不少於七種。」
「那時候……迫不得已……」綠奴低了頭,小小聲道。
薛黎陷伸出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覺得自己這麼唬一個小孩也挺不地道的,便打算安慰幾句,剛要開口就見柳妙妙突然躥了出去。
「薛……黎陷?」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鴉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