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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可能是投向我的,但是下一刻,我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假想。電視裡不是經常演麼,美女在街對面邊揮手邊對著主角做各種暗示性強烈的誘惑動作,當主角樂顛樂顛地跑過去佔美女便宜時,熱辣的美女嘟著嘴一邊大喊”Honey”一邊興高采烈地投進了站在主角背後的猛男的懷抱……
周星星的每一部電影都在數十年如一日地向我們傳達這樣一箇中心思想:“表錯情是件很悲摧的事。”
按照周星星定律,這位中國籍帥哥或是外國籍華人帥哥的視線終端必然連線著某位驚世駭俗的大美女。我垂涎了下這位帥哥的美貌,識時務為俊傑地側頭回去向前大邁了兩步,正好趕上今晚埋單的才俊的步伐。
我和才俊在餐廳門口分了手,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問我要電話號碼。這一點我表示理解。但令人氣憤的是,他不打算送我回家,卻一相情願地叫來了計程車,並堅持將我塞了進去。這使我不得不多花了十一塊冤枉錢,而我本來是可以步行到對面汽車站,花一塊錢硬幣坐230路公共汽車直接坐到小區門口的。
洗澡的時候似乎聽到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作為深秋的夜風,它今天晚上吹得有點狂暴。
我隱約覺得剛才餐廳裡那位用視線掃射我的帥哥有點眼熟,擦頭髮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記起他長得像顏朗喜歡的某個女明星的緋聞男朋友。前兩天顏朗還在電視上指給我看過,難怪不得眼熟,那男的叫秦啥來著?我決定等顏朗上完奧數補習班回來問問他。
擦頭髮擦到一半,周越越在外面邊撓門邊大叫我的名字。那門撓得撕心裂肺慘不忍睹。我不得不放下毛巾前去接應她。
周越越義憤填膺地倒了杯水,義憤填膺地喝了一口,義憤填膺地指著我的腦門數落:“你出息啊你,剛才人家小夥子打電話來把我罵了一頓,說他明明要求介紹一個才女,我卻弄一個革命慾女給他。你說說你都幹了些啥。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裝天真裝憂鬱不好裝,裝才女還不好裝啊?又不需要你四十五度角仰天流淚,他說什麼你點頭微笑應著就行了唄。為了你能成功,我還特別借給你我的匡威牌帆布鞋。你這倒黴孩子,你多麼叫人失望啊!”
雖然覺得對不起周越越,但我還是不得不指出一個事實:“你那雙匡威牌帆布鞋其實是仿冒的吧?”
周越越生氣地甩門而去。
這次相親雖然慘敗而歸,但它在某一方面成功地改造了我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今天晚上以前,受諸多言情小說的影響,我對於才俊這兩個字一直抱有一種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在我的美好幻想中,才俊必然是才的,而且是俊的,就像《赤壁》中的金城武一樣,談笑間草木為之含悲風雲為之變色,偶爾彈彈琴帶帶兵業餘還能給戰馬接接生。
所以當週越越對我說對方是個才俊時,可想而知我是多麼的激動啊。但這位才俊,他先是用他稀疏的頭髮和鴨梨一般的體型顛覆了我對“俊”這個字的理解,再用關公戰秦瓊和龍門山周口店發現元謀人的歷史故事顛覆了我對“才”這個字的理解。當我好不容易調整出聽穿越故事的心態,他卻用“司馬遷遭受腐刑之後,身體全腐爛了,該是多麼痛苦啊”這個感嘆句再一次深深地刺激了我。
我不曉得為什麼這位才俊一定要找個才女處物件,但我曉得他想要找個才女處物件的願景是有點難於實現的。
顏朗八點半才回來,錯過了電視上火影忍者第306集的播出,發了一會兒脾氣。我和他商量,只要週五他語文測試能考過八十分就告訴他家裡電腦的密碼,他表示接受。
補習班老師留了題目,讓他們思考“在十個房間裡,有九個房間開著燈,一個房間關著燈,如果每次同時撥動四個房間的開關,能不能把全部房間的燈關上?”這個問題。我給他做了碗蛋炒飯,陪他坐在燈下思考了一會兒,沒思考出來,就先去睡了。
我忘了問顏朗他喜歡的那個女明星的緋聞男朋友到底叫秦啥來著。
周越越三天沒跟我說話。實在是難得的清閒。在這難得清閒的72個小時裡,我讓於阿紅得了白血病客死異鄉,從而結束了我的長篇小說《對面竹樓上的裸女》的創作。編輯表示欣慰,看完後建議我重新寫結局,把白血病換成肺癆,她覺得《對面竹樓上的裸女》作為一部鄉土氣息濃厚的文學作品,不適合使用白血病這樣時尚的、富有韓國氣息的文化元素。我嚴詞拒絕了她的提議,表示鄉村文化和工業文化的融合是大勢所趨。在這部作品中我要有所提高,要讓多種文化元素和諧共存。編輯威脅我如果不改的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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