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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蔣甜的聲音,軟軟地:“要不我跟著一起吧,學校醫務室我比較熟,再說您也是因為我才不小心砸到她……”
秦漠說:“不用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我在昏沉中一摸鼻子,看著滿手的鮮血愣了半天,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鼻血怎麼也止不住,秦漠抱著我幾乎要小跑起來,我用不知道哪裡來的餐巾紙捂住鼻子,無語地望著他額頭上的汗珠:“我說,三天前你才對我表白,三天後就為了個幼齒的小蘿莉對我痛下殺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他輕輕喘著氣:“別說話,把頭仰起來。”
上車之後,我越想越覺得委屈,舊事重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他緊緊鎖著眉頭,車開得簡直要飛起來。我本來就頭昏腦脹,被這麼一折騰更加頭昏腦脹。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又是止血又是照片,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弄得我疲憊不堪。秦漠一向喜歡揉我的頭髮,但目前屬於非常時期,我的頭部正疑似遭受重創,他不敢輕舉妄動,斟酌片刻,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如果累了就先睡會兒吧。”我想這些醫生檢查這麼久,不會被秦漠一砸就把我砸出絕症來了吧?懷著這個可怕的想法,我漸漸沉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秦總,我們都明白你本意是跟顏宋調情,關鍵是。。。。你力道真是使得太大了啊。。。。。
PS:這文其實是架空背景,C城T大全是虛構的,大家不用猜來猜去了哈。
第十九章(中)
醒過來的那一刻,我預感自己一睜眼就會看到坐在病床旁邋遢無狀的秦漠。這個想法來源於風靡港澳臺三地的瓊瑤大劇《還珠格格》。遙想當年,夏紫薇病床前氣息奄奄鬱郁不得歡的福爾康那憂鬱的側面,已然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經典。激烈鬥爭一番之後,我決定暫時不睜開眼睛,讓秦漠產生一種我仍然昏睡不醒的錯覺,從而增加他的內疚感。但這個計劃馬上遭到顏朗的破壞,我恢復意識之後不過五秒鐘,頭頂上就立刻響起他的歡呼:“乾爹,我媽醒了,我剛看她睫毛在動,看,啊,還在動。”
我假裝沒有聽到顏朗的話,暗歎他是一個多麼吃裡扒外的小子的同時,在心中設想事態會朝哪個方向發展。
我設想的場景是這樣的。
戶外晨光燦爛,透過門窗灑在我的病床上,秦漠聽到我醒來的訊息,十分激動,從椅子上忘情站起,撲倒在我身邊緊緊握住我的手:“你終於醒了。”
我睜開眼睛,含情脈脈安慰他:“都過去了,好在有驚無險。”
秦漠痛苦狀道:“有驚無險,你已經遍體鱗傷了,還說有驚無險,我會為你心痛而死。”
我搖頭說:“不要這樣,你這麼難過,我會因為你的難過而更加難過的。”
他也搖頭說:“我知道我不應該讓你更加難過,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不難過。”
我不說話。
他繼續說:“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就立刻撒嬌說:“秦漠~~~你好過分喲~~~~~”
我想象著這個場景,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但突然之間產生靈感,覺得假如我順利說出設想中的第一句話,接下來的事情搞不好真會朝著設想的方向發展,一時之間有點躍躍欲試。我躍躍欲試地睜開眼睛,並在同時,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轉頭,道:“都過去了,好在有驚無險。”
秦漠的聲音響起:“醒了?醒了就起來吧,你已經睡了一下午,現在都十點過了。”這句臺詞和設想中大不一樣,我茫然看著他,一時接不上話。
他並沒有坐在我床邊,而是坐在一米開外的沙發上,黑襯衫外隨便搭了件毛衣,膝上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戴了副眼鏡,一隻手搭在小沙發的扶臂上,一隻手似乎在觸控板上緩慢移動。
我想了一下,什麼樣的人才才能在親手摧殘了喜歡的人之後仍然鎮定自若地坐在一邊玩電腦呢。思索良久,覺得只有精神分裂症患者們才能擁有如此過硬的心理素質。得出這個結論,突然令我有點怔忪。回顧前文,秦漠前幾天的確有說在追我,但好像人家從來沒說過喜歡我。而究竟他為什麼要追我,雖然截止我被砸一直是個未解之謎,但照目前這個態勢來看,也許是因為算命的說我八字跟他特別合他才來找的我?想起下午我不過一時失手將要砸中蔣甜,他就能對我下此毒手,這個推斷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心裡一時茫然,深深覺得自己被玩弄了。
顏朗蹭蹭蹭跑到梳妝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