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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後頭的幾個侍衛扯了馬韁翻身而下,一人扯開身上淋溼的蓑衣,輕磕車窗,塞過去抱在荷葉裡的一袋乾糧,低咳一聲:“小姐,往後山路泥濘,估計還有兩日才到,先用些乾糧吧。”
這人叫樂冀,當年也跟隨蕭老爺子上過戰場,一身武藝比蕭拓可要強的多,依蕭國公的想法,派他來護送林妙妙,可比再往車隊裡塞多少侍衛都安全。
他本事不小,年紀卻還不到三十,好在面板的顏色掩住了面頰微紅。
山路滑坡,需得慢行,林妙妙知他所言不假,道了聲謝,便伸手接過,撩開的車簾露出小半張乾淨皎潔的臉,和細嫩白皙的手,樂冀掃了一眼便立時低下頭去。
官路上,同樣有輛馬車急停在此處,對面有個小樹林,趕路之人恰好可以靠著樹根休息,林妙妙坐在車上,給富貴用了些糕點,自己卻沒吃多少,只取了水袋喝了兩口,想了想,又把另外幾隻水袋捧在懷裡,掀簾子下了馬車。“大趕路辛苦了,都喝點水吧。”
樂冀第一時間抬起頭,連忙起身接過,而另一側停馬的一個年輕人卻脊背一僵,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眼睛如探照燈一般深深的看了林妙妙一眼,神色越顯激動,與他同坐一處的中年男人疑惑的來回看了兩眼,拍拍他肩膀,低聲道:“怎麼,林解元認得那位姑娘?”
林昇面上肌肉抽動,他僵硬的點點頭,後又輕微的搖了搖頭,眸色晦暗,手下提著水袋飲了口水,“她於我有天大的恩情,不過現在大抵是不記得我了。”
他心中既驚又喜,暗暗幾分自嘲,卻也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講,林姑娘應是在澧城才對,怎麼觀其行來的方向卻是京城?何況,她身邊還有這麼多……一看便知不可輕易招惹的銀甲侍衛。
中年男人眼睛往對面馬車上溜了一圈,咋舌道:“她身份可不一般啊……”
“怎麼說?”林昇面上一怔。
“你也知道我們商戶往來迎客一個不慎就容易得罪人,因此對高門大戶的標識也是熟記於心,這位姑娘身上的衣裳雖算不得什麼好料子,可乘坐的馬車和周邊的侍衛,全是國公府出來的。”他指了指馬車後頭的一個黑色戰刀的標識,林昇跟著打眼看去,俊朗的臉上染上幾分陰鬱。
她、她竟是國公府的小姐?蕭國公當年揚刀鐵騎闖下了赫赫威名,本身就是皇權之下的第一人,那麼即便他考中了狀元,只怕也沒有資格去求娶林姑娘……只是蕭國公姓蕭,她為何會姓林?甚至還被將養在澧城這種小地方,難道林姑娘其實是蕭家三爺的私生女?
林昇正思忖著,冷不防和馬車中另一雙眼睛對上,彷彿一道刀光打在身上,他心裡激靈了一下,再定睛瞧去,原來不過是隻巴掌大的小豬,他面上微紅,身為一個男人,竟能被一隻豬嚇到,好在此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轉了轉眼,見林姑娘分好水袋,親暱的俯身摸了摸小豬玀的頭,還溫柔的抱在懷裡,林昇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那隻豬玀,他嘴裡酸澀,坐在樹根下挪了幾個地方,總想著什麼時候起身,上前同她說兩句,或是隻叫她一聲,也好過自己煎熬。
日頭微移,已不在正當中,林昇捏著拳頭霍的一聲起身,耳邊卻倏地傳來一道破空之聲,他頭皮發麻,下意識往旁邊一躲,下一刻眼前的大樹上便‘哆’地嵌了一支利箭,而後又是哆哆哆幾聲,他身側的地面也落滿了長箭,國公府的幾個侍衛面色一驚,立即抽出腰間的長刀抵擋箭雨。
“小姐躲在我身後,不要出來。”樂冀提刀擋在林妙妙身前,咬牙砍斷飛來的十幾支箭矢,這些長箭力道太大,比戰場上的都難抵擋。
林妙妙自小長到大,還從沒見過這般場面,腳步竟挪不動一分,生怕自己立馬射穿成馬蜂窩,聽到樂冀的寒聲,她忙應了一聲,揪住對方後背的衣衫。
沈澤臉色漆黑,他蹬腿從林妙妙懷裡跳下地,半空中翻身叼了側面襲來的長箭,四條短腿雖小,運氣輕功來,卻每一步都如在空中漫步。
場面一時安靜,連射過來的長箭都驟然縮減。
黑臉小豬玀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立在眾人身前,頓時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撲面而來,他額上的白毛迎風獵獵,恍若謫豬。
樂冀:“……”這是豬嗎?
“富貴……”林妙妙掩唇驚呼一聲,她臉色慘白,差點要嚇哭了。
遠處不知什麼人胡喊一聲,箭雨鋪天蓋地般再次襲來。
沈澤的虛影從富貴身上踏出,他現出身形的時候武力雖高,是觸不到實物的,所以他現下無法去折斷箭矢,只能去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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