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痕跡的對秦頌點名自己責任如何重大,並身受官家親諭,延誤了便可扣對方一個蔑視皇權的罪名。
秦頌不以為意,反而挑眉一笑,“你怎知道我是侯爺?”
“……”林妙妙反應極快:“侯爺身上有掛金魚袋。”紫服和金魚袋是三品以上官員才佩戴的裝扮,幸而她原先聽侯府幾個妾室談論肅寧候的金魚袋乃是先帝御賜,同旁的官員有幾處不同,侯爺也常年攜帶,以示地位尊崇。
“蕭小姐,官家有請。”許公公從殿內姍姍來遲,站在門外通傳了一聲便轉了身往回走。林妙妙側著身子從秦頌身旁走過,越是湊近了,才越有一道不知名的清香湧入鼻中,男人垂眸輕嗅了嗅,從眼睛眯起的縫隙中瞧見她白皙光澤的面板,竟彷彿被蠱惑了一般,直接伸出手要摸一摸她小巧的耳垂。
這雙手被牢牢定格在半空中,突兀的往回一扭,彷彿被一種超越自然的力量所脅,‘咔嚓’一聲,差點骨折。
秦頌後退一步迅速收回手,他低頭一瞧,腕上紅腫,手背處已被捏青。
眉頭高高揚起,秦頌震驚的四下望了望,手臂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覺得突然間毛骨悚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他的手……分明是被另一雙大手死死扣住,動彈不得,好像青天白日裡遭了靨一樣。秦頌心下警惕一番,身上沒再發生什麼危險,他扭頭往回看,提著食盒的少女窈窕的背影已消失在御書房門口,硃紅色的大門緩緩合上,隔絕掉視線。
“是誰?”秦頌摸著腫痛的手腕喃喃道,會是什麼東西……還是因為他最近太過勞累,心神耗費也過大,出現了幻覺?
沈澤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方才林妙妙看向他的眼神,可不像是初識那麼簡單,彷彿已然認識他好多年,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
他,很,不爽。
“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淡淡道。
或許是長時間不曾說話,他嗓音有些乾澀,但這種磕磕絆絆沒有起伏的音調,是真的讓秦頌嚇了一跳,在他聽來,這與他對話的人好像正在耳後,秦頌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是誰?是人是鬼?”
沈澤沒有再說話,然而他的沉默,卻比答了對方還可怕。
天色陰沉著,原本略帶涼意的空氣不知為何突然開始發悶,灰色的雲片兒堆疊成一團天際閃過一道悶雷,轟隆作響,秦頌身子抖了抖,後退了兩步,脊背僵硬。
作惡多端,才越怕鬼神。
肅寧候原本只拜佛不信鬼的理念收到了極大的衝擊,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側殿的外院,越走越快。沈澤依稀能聽到外頭園兒公主突然爆發而出的歡欣笑語,他抿著唇角,餘光在御書房的殿門處徘徊不定,半晌一聲不吭。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
第二十九章 魂歸蜀中
第二十九章(魂歸蜀中)
林妙妙從殿中出來時,外頭已是綿綿細雨;她將身前的髮絲順了兩把全撩到後頭;一張白皙的巴掌小臉晶瑩如煮熟的蛋白,沈澤站在雨中靜靜地看著她,雨水落下直接從他虛影穿過;沈澤眼中黑黝黝的,他唇角拉平;轉過身去,挺直脊背不再看她。
林妙妙對此沒有半點意識;看著天色估計雨要越下越大;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油紙傘;林妙妙雙手撐著傘鑽進殿外等候的轎中,略帶溼氣的轎子裡,雨聲彷彿被隔離,她抽出右手,撩開衣袖,腕上金鐲和懸在腕上的玉扳指撞擊了一下,叮咚作響。
她暗暗皺眉,蕭國公贈的玉扳指也便罷了,可這官家給的金鐲……
林妙妙心裡有點不安,皇貴妃的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對方特意趕來,嘴上說是給她個提醒,實則字裡行間威脅之意甚重。林妙妙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這鐲子有什麼用意,官家也不曾告之,只能隱隱猜到,或與她母親紹倫郡主有什麼關係?
以指腹掐了兩下眉心,林妙妙只覺額頭隱隱作痛,好在宮裡頭無人知曉自己即將離開京城,否則在京城一個漩渦接一個的越陷越深,往後再想走,也不一定有機會了。打定主意,林妙妙回蕭府取了富貴和包袱,坐上老爺子吩咐備好的馬車,往澧城的方向趕路。
京城外的官路上,不少身穿蓑衣的人策馬而行,轉瞬即逝,硃紅色的馬車穩穩的駛在軋平的路面,駕車的是個頗有經驗的馬伕,眼神也好,一路上竟連坑窪都不曾遇上,車內,黑臉小豬兩隻前蹄搭在視窗,京城漸漸縮小成一個小黑點,遠遠的已看不出輪廓。
午後雨歇,灰濛濛的天際滲出一抹白光,馬伕停了車,跟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