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她想站起來,但是手腳都是軟軟的,根本不聽她的使喚,她渾身上下的骨頭也像被火車碾過一樣。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聽著他沉重的腳步聲。
他的腿一定不舒服,荀芷粟閉著眼想,等會一定要記得給他熱敷一下。
待體力回覆了一些,荀芷粟才用力撐著地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起來,那裡更是是火辣辣得疼。
扶著樓梯上的欄杆,荀芷粟艱難地走上二樓,扶著牆挪到他的臥室門外,她側著耳朵聽了聽,裡面沒聲響。
她輕輕地、極其小心地推開門,將眼睛貼近門縫仔細地張望。唐晉揚他似乎是睡著了,靜靜躺在床上。
她又慢慢地來到洗漱間,拿過熱水袋灌上熱水,又用手試了試,溫度剛好。
又忍著痛踅到他的房間門口,她踟躕著,還是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小心地走到他的床邊。
他的假肢就橫在地上,衣服褲子也亂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荀芷粟默默地看著他,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緩。
她跪在床邊的地板上,掀開被子的一角,他的腿膝蓋處有些紅,她搓搓手,纖細的指腹劃過傷處。
或許是她的動作驚擾了他,唐晉揚一轉身,一條腿的膝蓋不偏不倚地砸到她的肩膀。
“滾——”接著從他嘴裡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
荀芷粟嚇得渾身僵硬,不敢再動彈。
但是好長時間,唐晉揚也沒有再說話,荀芷粟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地放下來。
他剛剛可能是做了一個夢,她痴笑,原來在夢中,他對她的恨也不會減少一絲一毫。
靜靜地,荀芷粟看著他臉上的每一處,只有在睡夢中,她才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看他。
傍晚時分,天色已暗,淡淡的暗色模糊了他硬朗的輪廓。但是荀芷粟努力地張大眼睛看著他。其實,即使閉上眼,她也能想象出他臉上的任何一處細節,稜角分明的輪廓,如星點墨的眼眸,俊挺有型的鼻子,薄薄的少了些血色的唇。她也可以想象出他面對她的每一個表情,厭惡的,嫌棄的,仇恨的,還有他思人時流露出的少有的柔情,所有的這些這些早就深深地鏤刻在她的記憶中,抹不去,忘不掉。即便她以後離開他,也會帶走這唯一的想念。
只是,荀芷粟抬起手,只是,此刻他的眉宇間掩不住的是落寞與悲傷,清冷的讓她不敢靠近他半分。她只覺得痛,一種無法言說的痛,為他。
就算他在睡夢中,也緊緊皺著眉頭,她多想為他撫平眉間的那蹙愁,可是,她不敢,他討厭她的觸控,他恨不得讓她去死。
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露出笑容了?荀芷粟回憶著,從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了吧。不,應該是從蘇瑩雪出事之後。
十年,十年,她見證了唐晉揚對蘇瑩雪十年的愛,不止十年,或許還要更長。
蘇瑩雪,蘇瑩雪,荀芷粟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如果知道唐晉揚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十年前絕對不會來到雋城,她會待在那個小鎮上,苦也好,累也好,但是在雋城,卻有一對幸福的伴侶相親相愛,執手相老。
☆、失怙(還是捉大蟲)
作者有話要說: 大簾頂著大臉盆來更新了。
嗚嗚嗚,又玩單機了……
唐殘渣,都是因為你,我真的要開虐了。
看我怎麼虐你!
我寫十年前,十年前,軟妹妹的生活裡可沒有你這個渣渣。
都不理我,走咧——咧——咧——咧——
古德白
十年前。
九月的秋天,天空像清水洗過的一樣,晶瑩透亮,纖塵不染。
九月的鐵弓山,遠遠望去,青如眉黛,蒼莽一片,而近處的紅楓,確如染上嬌媚的胭脂,讓剛硬的山帶了幾分的柔美。
偶爾有過路的山雞、野兔撒了歡地在山間追逐嬉鬧。
羊腸山路上,荀建國弓著腰費力地騎著一輛破舊的大金鹿28腳踏車歪歪扭扭的向前進著,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而後背上早已經浸透了一大片。
荀芷粟坐在車後座上,兩隻手緊緊地攥著表舅的衣服。
山路顛簸,荀芷粟也隨著車子一顛一顛的,伴隨著起伏的還有她那顆似箭的歸心。
其實,剛剛課堂上,班主任把她找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裡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班主任沒和她說什麼,但是,從那時起她就心跳如鼓。
揹著書包來到學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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