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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燦爛的真理,只要一個火苗,就能照亮整個漆黑的邊際。
那是盲龜的浮木,唯一的枯火。
“對不起,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人生在世能做的事不多,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不讓你像虞良,或者龐楚,其他的人或者事,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管,我自顧不暇。”
徐陣看著初徵心,定定地把話說完。
☆、第三話·雨夜烏鴉
第三十二章
他又說這種話了。
初徵心忍不住問:“什麼意思,還有那天你說的那些話……到底……”
徐陣轉身,像是準備要撤了,語焉不詳地解釋著:“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哪怕你反覆揣度人們的內心也無濟於事。情感有時會把人的理智銷燬,如果有陷入絕境的反抗,再加上一點剎那的激情,最終的結果就是會出現一場深思熟慮的籌謀。所以總有人說,天使和魔鬼只有一線之隔。”
即使一場殺戮的背後,總有一個令人扼腕嘆息的起源。
“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成為‘魔鬼’。”
徐陣微蹙眉頭,稍後又鬆開眉宇,笑了:“對,我不希望。”
等她還想追問下去,有警察出來要找徐陣,說有臨時會議,初徵心只好說:“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她回到市精神衛生中心加班,夜裡回去的時候,初瑋凝把外賣的飯菜給熱了熱。
初瑋凝不擅長做家務,小時候家中的煮菜燒飯也都是費雷冬一手包辦的,那時候她尚且不知父親也有通天的本事,倒是把那些生活裡的瑣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媽,真的不用我送去機場嗎?”
初瑋凝堅持不用她送,笑說:“到了那邊會有人來接我的,你就放心好了。”
初徵心洗了碗,此時已經夜深了,她看見初瑋凝坐在沙發上正閱讀一本很厚的書,儘管從昏暗的燈光下能看見女人眼角淡淡的幾絲皺紋,但那靜好而寧謐的氣質卻依然不變。
“媽,有個問題,我可不可以問。”
初瑋凝合上書,抬頭看著女兒的時候彷彿已經猜到了她的問題:“你說吧。”
“你對他到底瞭解多少呢,為什麼他會和變/態殺人犯扯上關係?”
“費雷冬那個男人,我和他認識也有幾十年了。他怎麼和那些人認識的我並不瞭解,但他有多大的本事我最清楚。徵心,他不得不對時間低頭,再熬不了多久,他總會現身的。”
初瑋凝淡定的神情倒是令她想起那個同樣遊刃有餘的徐“專家”。
“你對爸爸的事……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你恨他嗎?”
“徵心,是他不要我們的,這點你記住。”初瑋凝笑了一聲,俯身看著女兒,帶了些語重心長:“但是,只有‘恨’有什麼用呢,比起‘恨’,‘還報’不是更重要嗎?你是我的女兒,你千萬要爭口氣,不能給任何人欺負。”
初徵心內心一凜,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曾經朝夕相處的女人,竟也有一些陌生。
她總覺得母親對凡事所持的態度,與徐陣在一個截然不同的角度。
“媽,你見過徐陣,也說讓我和他保持距離,他和費雷冬……有什麼相似之處嗎?”
“他們都是聰明人,也很固執。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站在一個對立面,他會為了他的冠冕堂皇拋棄你。”初瑋凝說到這裡,近乎失意的眼瞳中暈著一層微微水光,“太理智的男人,一點也不可愛,還很可惡。”
初徵心知道當初母親也不願意和費雷冬分開,甚至也做出過無數次挽留,但是,遇到那種男人,也許就算你毫無底線地體貼退讓,也沒有任何作用吧。
“我給你煲了湯,記得喝。晚上放到冰箱裡。”
初瑋凝起身,帶著書回到了臥室。
初徵心默默地坐在原地,任由月光從窗外照亮灰濛濛的室內。
她並不覺得徐陣與費雷冬是一類人,他們確實有相似之處,但他也有費雷冬所望塵莫及的一面。
徐陣對彼此留有餘地,即便能用一句話就讓你全盤崩潰,即便那句話已到舌尖上,他還是會選擇緘默不語,選擇最謹慎的自我約束。
……
馬嶽善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徐陣總有些心神不寧。
這天午休的時候,他再次抽空把前前後後的檔案看了一遍,正看著,身邊有位女警過來了,還給他帶了杯現磨咖啡。
香氣陣陣撲鼻,但都沒有讓他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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