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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下課就和那些男同學、女同學一起玩,徵心。”
“下次考試我要看到進步,徵心。”
有時候覺著,初瑋凝是不喜歡在女兒面前輕易流露內心想法,但只要費雷冬在,她又總是情緒很高,他們一家就還是溫馨的。
“媽,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雨夜烏鴉’已經死了,是徐陣抓到的。”她試圖說一些關於徐陣的事蹟,好讓母親對他產生好感。
“而且,他還替我做過催眠,讓我沒那麼難受。他甚至替我們查了以前的案子,你還不知道,也許爸爸……也許費雷冬根本沒有殺人,當初殺害苗姨的很可能是‘雨夜烏鴉’!”
“你們有確鑿的證據嗎?”
初瑋凝冷靜得出奇,就連她這樣給出假設以後,她依然像是掌握著局勢,坐在沙發上平靜地看著她。
而她沒有證據,只有解剖記錄和夢中的記憶是不足以為費雷冬洗清罪名的。
“媽,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些事?”
“不,我回來是因為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初瑋凝挺了挺肩膀,又坐回沙發拿起報紙,“這段時間我會在家。哎,真是上了年紀,我都想提前退休了。”
初徵心不想再說話,因為她也不知要如何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說換個話題更好。
突然,聽初瑋凝又開口:“徵心,我再提醒你一點。”
她們安靜地對視,心裡卻想著不一樣的東西。
“徐陣他抓過這麼些窮兇極惡的變態殺人犯,得罪過這麼多人,你以為每一個都能保證絕無後顧之憂?”
初徵心愣了愣,不能否認她的話。
“我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當初……如果是費雷冬殺的人,我就是毀在一個高智商殺人犯手上。但如果像你說的,他是被晏梓烏陷害了,那麼,下一個‘費雷冬’就是徐陣。徵心,你遲早要傷心的。”
初徵心怔怔地望著母親,她覺得真奇怪。
“你為什麼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麼,如果費雷東是被誣陷的,我們不就是錯怪了他這麼多年?媽,你不是愛他嗎?如果那麼愛他,難道不想知道他到底還活不活著,到底是不是被陷害了嗎?”
初瑋凝冷冷地一笑,繼續低頭像是在讀報,語氣漫不經心但有一種冰冷的涼意:“愛?我曾經是愛過你爸爸,但是你忘了一點,越深刻的愛會引起越深沉的恨,他離開我們的那一刻起,與其說是愛他,不如說是恨他。”
以前初瑋凝還閉口不提她和費雷東之間的感情,但如今女兒長大了,她在她面前越發不掩飾真實的想法。
而初徵心也是恨了父親這麼多年,但與母親不同的是,每次午夜夢迴,還是會想起兒時對她疼愛有加的費雷東,她到底還是忘不了這份親情和養育之恩。
她忽然很想找徐陣說說話,這些疑惑和煩惱,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夠傾聽了吧。
初徵心也很清楚一點是,只要初瑋凝待在這裡,她和徐陣的問題就麻煩了。
下午,徐陣打來電話。
初徵心在房間裡閱讀穆教授的那本筆記,看到來電顯示並沒有立刻接通。可能是因為母親教育過她,她還神經兮兮地看了看背後的門,才接起電話。
“你在家?”
“嗯……怎麼了。”
徐陣那邊傳來各種雜音和說話聲,他找了相對安靜的地方,才說:“我就在你家不遠處。”
“你要來找我?”
“不是,這次的案子就在你們小區。”
初徵心不由得一驚:“……怎麼樣的?”
“依然很變態。這次的兇手和‘雨夜烏鴉’又不一樣,他的殺人手法沒有任何藝術可言。當然,晏梓烏的藝術也不再我的認同範圍內,只是這個兇手更殘暴。”
十分鐘之前,徐陣就是滿臉嚴肅地負手站在兇案現場,身旁不少警員都是出去吐完了才進來的,事實上他也有些反胃。
出租房裡是一片狼藉,充斥著難聞的混雜氣味,他看著眼前這個和房頂差不多高的十幾米大鐵籠,以及籠子內早就長滿蛆蟲的屍體,緊緊蹙起眉頭。
公安部的刑警簡單介紹了案子。
這棟樓裡大部分的房間都是用來出租給附近的大學生和打工族,有好些還空著無人租住。還有幾家剛買了房的年輕人在裝修,平時來往的居民不多,直到有天一些裝修工人同時聞到樓道里瀰漫了奇怪的臭味,於是決定報警。
這戶人家是毛坯房,基本沒什麼傢俱,牆壁旁就擱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