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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只能動了動已經快要乾涸的嗓子,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她知道問出這句話沒有意義,也太傻,可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能說的呢。
費雷冬作為一個父親,深沉地凝望著女兒,點頭:“全是真的。”
她忽然就想,哪怕他是真的騙她,哪怕就是這十幾秒,讓她相信吧,她只想再抱一抱這個男人,再找回童年時父親的溫暖和英姿。
費雷冬手中的煙不知不覺熄滅了,他掐了菸頭,說:“我想抖出那個‘興趣小組’的老底,但我不是中堅力量,只是別人引薦的一員,知道的也只是像晏梓烏這樣同樣有人引薦過來的變…態,這些資料我都可以交給警方,但遠遠不夠。”
徐陣知道這種團體就算沒有明確的等級制度,最初的“創始人”與後來的新成員之間,還是有某種牽制關係的。
“所以,我想再要一點時間……我會去自首。”
徐陣:“坦白說,我就是相信你會這麼做,才給你機會坐在這裡。”
初徵心微微皺了皺眉,果然,他又補充一句:“但我必須做到我的‘分內事’,所以,我還是報了警。”
費雷冬聞言,似乎並不驚訝,甚至也沒有一絲慌亂,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竟然在這個夜晚的這個時候頭一次笑出了聲。
夜色幽暗,他向船艙外望去,只見漆黑的江面上隱約有亮光閃爍,就像美妙的星光。
男人感慨:“我遇到小皮媽媽是比今天這樣一個夜晚更冷的時候。”
愛情像撲火,誰供我瘋狂。
初徵心看向本來應該卓爾不凡的父親,而他被他的愛人、她的母親,已害得淪為殺人犯,階下囚。
“當年苗姨死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
“她讓我去超市給小皮買奶粉。”
這真是諷刺的答案。
“伯父,你沒有足夠分量的人證物證,如果自首,也是凶多吉少。”徐陣頓了頓,握著初徵心的手安慰了她一下,“但如果你父親能供出那些人的資訊,這就未必了,這是重大立功情節,到時由我和警方去求情,要求減刑。至少能保一條命。”
初徵心緘默不語,只是徐陣思維靈敏,一向會比她考慮的還要周到。
“‘養蠶人’也是你們的一份子?”
“他應該是新成員,所以我也不認識。”
費雷冬聲音硬朗,此刻聽起來,還多了一些沉重:“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再見一面……我兒子……小皮他好嗎?哦,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你一定把他照顧的很好。”
男子故作輕鬆,眼睛裡卻有難掩的悲傷,他說:“我是說,在我還沒有入獄之前,我想見費喻文一面。”
說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頭,初徵心也意識到外面的動靜,說明警察已經在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陣跟在費雷冬後面,他走到欄杆旁,回身衝他們說:“徐陣,謝謝你,請替我好好照顧女兒。”
接著,他轉身似一陣風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兒的快艇像一道黑夜裡的閃電,隨著一聲馬達發動的聲響,立刻分開冰涼的江水,疾馳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徐陣:“要是他們問起來,你要怎麼解釋?”
“我和你在一個美妙的夜晚準備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誰知道你父親會突然來‘參加’我們的約會。“徐陣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何況他還帶了槍,我手無寸鐵,怎麼抓他。”
她果然是白問這個問題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看你父親準備幾時自首,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出‘養蠶人’的真面目。”徐陣看著隨後趕到的警方,黑眸如盛著熠熠的星火,回頭衝她淡笑:“本質上……他們都是一群瘋子,應該歸你管。”
初徵心望著江面上的船隻,身體卻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雲層又多又密,這天空看起來極像黎明,又像陰天。
所有的話語、真相與線索,彷彿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牢牢罩住,腦袋裡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風聲鶴唳。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在江面上低空飛翔的鴿子,任她如果甩動翅膀,都逃不過那張天羅地網。
“情迷幻想的人,將白日夢認為現實,他們狂熱而盲目。捍衛癲狂的人,不惜以屠戮為代價,他們入魔且極端。”
徐陣與她同樣看向遠處的天色,他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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