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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寶笙看看錶時間已經過去十來分鐘,也沒有再提示有新患者,便收起器具,摘下口罩,看一眼王永好手裡明顯的保時捷標誌的車鑰匙,面無表情地說:“開的車再好,屋子的暖氣再熱,也不能保證任何時候都能夠暖風對接,冬天還是冬天,保暖很重要。”
“那是,那是,餘醫生,給您添麻煩啦,您說,您看好了我這頑疾,解除了我一大塊心病,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您。”王永好一下子活泛起來,這女醫生長得還不賴,就是冷點兒。
餘寶笙揮揮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們不再來醫院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感謝。”
從門診樓出來繞到內科住院部,辦公室裡張童在,把自己的幾個病人交代給他,還好,不用麻煩太多人,大概有四五個病人症狀穩定再觀察一兩天就可以出院,出院小結已經寫完,還有幾個老病號,住一段日子自動會回家,剩下的那些個張童應付得了。
張童託著腮幫子聽餘寶笙交代,餘寶笙說一句話嘆一口氣,氣得餘寶笙使勁敲敲桌子:“張童!你有沒有正形兒?”
張童伸個懶腰,說:“真不想幹了,除了被別人託來託去幫忙找專家,這個職業對我來說,就沒什麼益處。”
餘寶笙不接他的話,把手裡的病歷往桌上一扔,說:“不幹的時候再說這話,你待在這裡一天,責任心就得堅持一天,你要不認真,出了事情誰都幫不了你!”
張童把資料撿起來看,皺個眉頭道:“我發現了,醫生這個職業就是走鋼絲,退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哪天真摔下去了,心裡也就踏實了。”
餘寶笙也知道張童就是嘴碎叨,沒其他什麼毛病,放鬆口氣說:“這話就說給我聽聽,要是陶主任聽到,小心你的成績。”
出了住院部大樓,天已黑,不經意看左側的外科大樓,燈光仍然明晃晃一片,這個職業的確是有很多無奈。
第四章
父親和秦阿姨都不在家,餘寶笙給小阿姨放了假,回到自己的房子睡覺。
九年前,或許是為了避開那些老熟人貌似關心的詢問,父親和母親離婚後很快就調到北京工作。也難怪,父親是省醫大的一名教授,母親是省醫大附屬醫院的一名護士長,到後來父親到政府機構任職,幾乎整個衛生系統都是熟人,要麼是同事,要麼是朋友,要麼是師生,要麼是上下級,反正父母親的平和分手震驚了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餘教授和沈護士長最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怎麼就不聲不響地離婚了呢?二年後,母親因照顧一個美籍華裔學者病號而結下一段姻緣。學者來講學結果水土不服住進醫院,沈護士長率領小護士們悉心照顧,學者病好了,卻有意於母親,一番熱烈追求後,母親也動了心,唯一不確定的是還在讀書的女兒。餘寶笙是在情人節晚上在小區外看到母親從一輛車上下來手裡拿著大捧的白玫瑰後知曉整個事情的,於是主動找母親談話,說再過一年她也到北京讀書,父親在那邊,估計她也不會再回這裡,母親不用擔心她,有了合適的人就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吧。一番話入情入理,沈護士長感慨萬千,忍不住痛哭,當年她和餘教授離婚都沒怎麼考慮女兒的感受,如今卻又要小小的孩子受一回罪。最終,沈護士長辭去公職嫁給學者定居國外,到如今婚姻美滿。那時候餘寶笙已經準備到北京去讀書,沈護士長覺得對不住女兒,把老房子賣掉,錢委託給前夫讓他在北京幫女兒購置一套住房。
房子不是很大,大概也就六七十平方米,但勝在地理位置好。餘寶笙很少回來住,剛開始是因為住校,後來畢業秦阿姨總讓她回去住,秦副院長是真的喜歡她,餘寶笙也不能太小家子氣索性就長住下來,後來湊成的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打電話叫一份外賣的時間,餘寶笙準備拿出皮箱把出差換洗的衣服資料收拾進去。箱子很久沒有用,從櫃子頂上搬下來的時候帶下來一個塑膠包,差點兒砸中腦袋,上面大概也落了細細的灰塵,揚起來,看不見卻惹得餘寶笙打幾個噴嚏。盯了半天想不起塑膠包裹裡面裹著什麼這麼嚴實,索性把箱子扔一邊歪身坐在地上把纏在上面的細繩一圈圈解開,裡面還是個報紙包著的包裹,再開啟來手一鬆,一個猴皮筋綁著的信封包掉在地上,還有一個盒子。餘寶笙的手變得遲疑起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把這些東西裹得如此密不透風,從老家搬到北京,從宿舍搬到新房,居然沒丟下過。
大概有十來封信吧,那些信封上面都是一樣的地址和收件人,也都蓋著同樣的郵戳“查無此人”,她曾經把那些過去當成是一個夢,真正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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